赵充正在想着王莽可能会怎么对付他,而士卒们却在想着拿到赏钱后去哪里买田,安众侯正气得发疯,他们都有一个光明的前途。只有安众侯才是最倒霉的,不仅准备许久的“计划”瞬间就被赵充毁的干干净净不说,也因在赵充被带走时,安众候气得大喊大嚷,宛城的士卒当即反应过来,此人也是赵充的同伙,当即都朝他追去,欲将其一起捉拿归案。
此时刘縯也蠢蠢欲动欲救回赵充,幸亏被赵充的一句话安抚住了这位冲动的壮士:“伯升莫要冲动,此去京师我若遇不测,亡父的灵位还要靠伯升护持,我那位侄子,我信不过他,只能托付给伯升了!”
想到还在春陵的赵玄灵位,怒气勃发的刘縯一下子冷静下来。许久,他这才紧紧地握住了赵充的手,应允道:“连着赵兄的三年孝,伯升也替赵公守满,届时再为赵公报仇雪恨!”
赵充安慰着他:“伯升,怎么说得我此行凶多吉少似的。我又没有公然污蔑摄天子,这一定是一场误会,去了和他们对质清楚,清是清,浊是浊,事情真相就定能水落石出,他们不会为难无辜百姓的,我会安然无恙归来的,不会让老弟白白多喝三年米粥的!”
“是老弟我失言了,赵兄吉人自有天相,定会逢凶化吉!”
刘縯说完,正准备带着刘秀离去。
此时赵充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赶紧叫住他:“伯升,我差点忘了一件大事!还记得在邓氏庄园,我们说过的那些话吗?”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铜管,交给刘縯,叮嘱道:“此乃中常侍王闳交给自己的,里面藏着先帝的遗命,务必要亲手交到安众侯手里!”
刘縯还要再问,旁边的县吏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唤道:“到底说够了没有,要不是看在你与我们相熟稔,早就连也作为赵充的同党,一起抓起来了!”
刘縯牵着泪眼汪汪的刘秀,看着向前驶去的马车,又看了眼手里的铜管……
此时宛城的城墙上,方士苏乐正瞅着他们,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原来是他率先从堂主赵明口里探出来赵充的生辰八字的秘密,紧接着他告诉了他的师兄青玄子刘守,刘守正负责寻找与摄天子生辰八字相同之人的任务,闻听此言,大喜过望,即刻令他挟着王莽所赐的双鱼玉佩赶往南阳将赵充抓回来,正愁着没有正当理由可以将起扣押,没想到在邓氏庄园,竟然偷听到赵充竟然要和刘崇一起去宛城声讨摄天子的罪行,于是率先来到府衙举报赵充,将赵充情况详细告诉了郡守,并拿出双鱼玉佩,声称一旦将赵充送往京师,就有三千贯的赏格,所以城门口士卒们一听到赵充的名字籍贯游历情况就将他拿下了。其时除了苏乐外,青玄子手下的方仙道教徒们纷纷前往各郡寻找与摄天子生辰八字相同之人,一旦找到他们,教徒们就会想方设法将他们骗到颍川、兖郡两郡居住。
北阙甲第宣明里窦融宅邸。窦友与兄长窦融、妹妹窦静住在一起。而堂兄窦士与叔叔窦况住在一起。从司空府回家吃了晚膳后,窦友将自己关在房里
窦友寻思着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摄天子真的是像方士苏乐所言的因吃了太多热性的食物,又服下了三枚坎离丸,而中了热毒,才浑身发烧,满身是疮,可总觉得这不太可能是热毒,更像是中了外毒所致:首先坎离丸只是治咳嗽用的,能释放多少热量,关键是那床帐子浸入水后溶解出的毒竟可轻易杀死一条狗,那名侍奉的女子正是因为将帐子裹在身上,跳了一段舞后,因为身体发热溶解了在床帐子里的毒,才导致全身溃烂而死;摄天子很显然是被那女子所中的毒给传染了,所以发作时间晚了数个时辰,程度也比那女子的轻了一些!可方士苏乐却硬要说是热毒所致,这明显是为了混淆视听,他这么说为了什么呢?这苏乐究竟是何许人也?他来给摄天子解毒,究竟是何居心?窦友摇了摇头,这些还不太清楚?苏乐究竟与“会任门”有没有渊源?据副堂主浩商供述当年他们曾和一位名叫苏宏的方士一起在阳陵起义,苏宏难道就是苏乐?这些都是疑问。
而中常侍王闳自上次去吊唁太中大夫赵玄葬礼与赵充密谈了半个时辰后,最近一直闭门不出,应该与铁尸蛊毒案无关,那他真的就清白了?与麒麟无关了?也不尽然,前一段时间,窦友已派出属下高丰前往上党郡长子县暗地调查王闳留下的蛛丝马迹,并且命李襄在长安城中走访汉帝遇袭一案所涉人等。窦友合上了手中的木简,码放在案几上,闭目沉思。那是高丰从上党长子县调查来的情报,出乎他的意料,竟然比长安的收获还要大。
中常侍王闳当初奉汉帝之命来到上党郡长子县,寻找鲍宣之子鲍永,虽然在城内历尽艰险,却全身而退。甚至到了最后,不仅协助鲍永逃走,还让少傅甄丰颜面扫地,可谓成就了一段传奇。高丰在长子县里多方走访,刺探了数月,才算是将王闳这段经历勾勒出了大致的轮廓,发现了其中隐藏着疑点。
先是苟谏与王闳的关系,苟谏乃上党太守,与中常侍王闳只是初识,并没有什么交情。但他却似乎有意处处维护着王闳,不管是先前假扮成樵夫,与王闳密谈;还是带人以巡查之名,闯进宅院,逼走甄丰的杀手,救出王闳,分寸都超出了同僚的情谊。
窦友摇了摇头,莫非是太守苟谏暗地里得了某人之令,要从中维护王闳的安危?仅仅是苟谏出于英雄惺惺相惜之谊,拔刀相助,未免有点牵强。
其次,那个辛乙只是苟谏家的一名家仆,平时默默无闻,名不见经传,但却在鲍永一案中展露头角。当王闳被多方追捕时,在长子县城中是辛乙为他提供了多处庇护之所。还有王闳前去鲍永家,被甄丰手下围攻,眼见束手待毙之际,却出现了一名白衣剑客,将他从重重围困中救出。这个白衣剑客到底是不是辛乙还未可知,但从辛乙长子县城里,却能来去自如,狡兔三窟的行为来看,单凭一个家仆的身份,是不可能办到的!若他的身后站着的是麒麟,那么这到底又意味着什么呢?虽然从长安和长子县两地的线索来看,中常侍王闳身后的确有着一股神秘莫测的势力,但这个势力究竟是不是麒麟,几乎已经可以断定了。
真正的强者总是选择独行,只有绵羊才选择成群。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辛乙又在少傅甄丰离开潜山回京师后,就离开了太守苟谏,看来他自荐去苟谏家做家仆,的确是在执行一次任务,一旦任务结束后,功成身退。那么他的下一次任务又是什么呢?
另外,从高丰的情报里,还提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色——都尉路平,当他从太守苟谏嘴里得知了鲍永的下落后,在完成通知了辛族长的任务,回城复命后,却第一时间去了少傅甄丰的馆驿,还与甄丰聊了半个时辰。路平又暗中通知甄丰,王闳的藏身之处,王闳随后被甄丰手下追杀。随后路平又逼着辛族长进潜山尧王庙搜寻鲍永未果,大呼:“这个鲍永,真是一位人才啊!”。而高丰又打探到,还是这个都尉路平在甄丰离开后的数年间,处处为难鲍永,几次欲置他于死地,却被苟谏和鲍永一一化解。从这一系列的举动看,路平此人身份很值得怀疑,他究竟是不是甄丰派在长子县的细作?还是他另有隐情,别有用意?两人并没有什么渊源,也无深仇大恨,路平怎会如此深恨鲍永,欲处之而后快呢?
在高丰、李襄查索时,窦友也没有闲下来,他正暗地里调查自己的上官,太阿右拂甄丰,这件事进行的很隐秘,因为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最近得到大侠原涉的报告,说又发现甄丰之子甄寻在临轩阁与乌然先生会面的情况。这个甄寻常与匈奴左贤王使者会面不太正常!他们究竟在聊些什么?难道他们在商量什么阴谋?又或许是两人都只是替身,甄寻是替他父亲甄丰出面、而乌然先生替左贤王出面,那么这背后的水就更加混了!早先甄丰被“会任门”的青龙堂副堂主浩商伏击,他不光扯出了浩商被“会任门”所杀,还锁定了严香也是“会任门”中人,只因为严香与他主子之间发生了冲突,才不听他主子命令去冒险刺杀汉帝,以致王闳被锁定为麒麟中人。他派了细作暗中监视甄丰,一旦异动立刻禀告。这本是一步闲棋,却没想到带来了意外的收获。
那天细作向他禀告,说有人在闾里小宅秘密集会。刚好窦友无事,便调回了细作,自己前去摸底。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当所人有离开之后,甄丰竟然也从中走了出来。随后不久,便发生了假传令牌、诱骗暴动案。正因为之前看到了甄丰,他在心中已经做了无数次猜测和推断,才当着孔仁的面,行云流水一般地作出了那一番推论。甄丰与王闳有旧怨,王闳乃王谭之子、王仁之弟,王仁是被甄丰逮捕的,为此王闳恨透了甄丰,甄丰一直怨恨王闳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些情况窦友是知道的。现在最大的疑点是,甄丰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些忠于孝平皇帝的汉臣在秘密集会一事,却从未向王莽禀告,将他们一网打尽,他究竟是在图什么?难道是养“寇”自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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