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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秘密账本37(第1页)

陈崇放下手里文书,问道:“后院还有多少马匹?”

“今晚当值的掾吏有五人,你去把他们都召集到后院,有多少匹马,就去多少人!”军士道。

全部召集起来,立刻出发。军士向后院跑去,陈崇换上一身软甲,将一把匕首藏在袖子中,又从几案上取下笔墨砚、三份画押的文书装入公文袋中。随即快步走到月房门外。不多时,军士与五名掾吏牵着马桧来。五人翻身上马,一起朝相家巷疾驰而去。三刻钟后,七人已经来到了张云的住所附近了。一条街道大多是低矮平房,只有数栋宅院。

陈崇走到宅院门口,却见大门紧闭,陈崇凑近门缝见里面有一丝光亮,他怕打草惊蛇,挥手让军士爬进屋里观瞧,军士在掾吏的帮助下翻身过了围墙,从围墙里的一颗歪脖子树上爬了下去。军士猫着腰,悄悄靠近亮着油灯的正房,往里面张望,见有一老者正在看书。年龄约莫六十来岁。心想此人定是张云。于是蹑手蹑脚地挪到门口,拔下门闩,推开大门,陈崇等人闪身进了院子,他们七人都小心翼翼地朝着正房靠近,来到门口,陈崇用眼神示意军士推开房门,军士去推房门,陈崇退回半步,紧了紧袖口里的匕首,只听“吱呀”一声,房门推开,油灯闪烁着,里面的陈设很简陋,没有什么家具,榻上坐着一位老者,只见他叹了口气道:“终于还是来了!”似乎对陈崇的到来早有察觉。

陈崇让军士守住门口,让五名掾吏围住老者,自己站在后面问道:“你乃张云是也?”

老者不慌不忙地道:“正是鄙人是也!”

“在下乃官差!”陈崇问道,“你乃哪里人士?”

“鄙人乃中山国新市人!”张云道,“不知上官找我有何事?”

陈崇冷冷地说道,“牙行那里有记载,年前你在城里有一处叫做“中行商社”的铺子,为啥要躲到这里?”

“鄙人也是身不由己,这家铺子虽备案画押是我的名字,可并不是我在经营!”张云也不撒谎,实话实说。

陈崇问道:“本官问你,那么是谁在经营?是不是中行……”

“正是此人!他因鄙人与少傅甄丰乃老乡又是朋友,五年前他拿了几份契约,让我签字画押,然后给了我一笔钱,说是他要用此开店。如果我不从……”张云欲言又止。

“你不从,他要怎么样?”陈崇问。

“他要将我老家的全族都杀死!草民也是逼不得已!才……”张云道。

陈崇打断了他的话:“他现在已经离开,你又为啥不趁机逃回家乡?”

“没用的!逃回家乡,我家眷被他手下看押着,我若逃离京师,他们必定向我家眷下首。”张云摇着头道。

“那间铺子是不是你烧掉的?”陈崇又问。

张云脸色很难看地点了点头。

“那请把!跟本官回去,仔细审一下,你在纵火燃烧商铺,一旦火势失控,将严重威胁周围百姓的性命,你该知道这会定何罪吧?”陈崇冷笑。

“长官!草民也是逼不得已,他们说了,若鄙人不放火烧掉铺子,他们就要杀了草民的全家啊?求长官开恩!”张云喊道。

“果然是一条借刀杀人的毒计!逼着你烧掉自己的铺子,若被查到,你也是死罪,就算你说出点什么,官府也以为你在狡辩,况且你手里也没有证据!”陈崇叹了口气。

“那倒未必!草民这些年来,记录着他们借着过节之名,送给各位长官的贿赂明细!”张云从榻上下来,走到床边,蹲下身子,扳开一块青砖,下面露出一个小沙坑,他弯腰将手往砂砾里来回掏了一阵,取出一个油布包,将它取来放在榻上案几旁,将油布包打开,里面赫然出现了一本账簿。

这是一本分账,只有金额支出,前面数页细项以宴请为名目:

元寿二年端午王立三千一百贯

元始初年七月半甄丰四千五百贯

……

元始二年冬至王光二千五百贯

……

居摄元年年初一甄寻四千一百贯

中间都是空白页,最后数页上,又有记载,上面以库存为名目:

元始元年六月马匹三百匹九百六十贯

元始二年六月弩机五百把五百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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