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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避实就虚32(第1页)

长史肖央道:“也不能这么说,司马能够将全军安危放在首位考虑,比起那些什么也想的某些人要高明太多了!窦将军以后一定能成为出色的将军!不过,有一点要注意,稳妥,并不是在任何时候都管用的,有时候,冒险才会得到更好的收益!”

窦融拜别长史肖央后,回营休息,肖央最后一句话别有深意,让他想了很久。当时在恰日和山的战役,肖央也在,他这么说实际上是点透自己当时犯下的错误,当时在山上,我军占有地利,只要坚守两天,等窦况将军赶到,就可以全歼敌军,就是因为自己过于保守才失去了战机,导致卢华和李松将军的死亡。肖央比张环要更坦荡些,愿意放下芥蒂,来教导一个“敌人”,让窦融心生敬意。窦融反思:看来行军打仗,要与时俱进,不能抱着一种理念不放,而要灵活一些!

翌日,窦融令自己所部的五百人马集合待命,他与自己部下见了第一次面,此前替他掌管部曲的是屯长荣贤,来自代郡广昌。

“窦司马!”荣贤行了一个军礼,道,“末将为上官介绍这几位屯长!”

窦融笑着点头:“有劳荣屯长了!”

在他面前站着四人,一看就知道都是沙场老兵。两人高一点,两人矮一点。在汉朝,屯长的职位代表进入了大汉的官员体系,秩比二百石,未来拥有军功后升迁的速度会比较快。那位和荣屯长一样高的屯长叫做徐异,扬州人;两个身材矮小的屯长,分别叫做郭达、朱史卯,一个是河东人,一个是苍梧人,最后那个叫秦林,弘农华阴人。

见荣屯长介绍完了,窦融诚恳的道:“这次出征,我虽然是各位的司马,但还需要各位屯长们多多帮衬!”

“窦司马,哪里话,我等都是窦司马的下属,自然应当为窦司马分忧!”徐异道。

“对!我最佩服像窦司马那样的少年英雄!我等必定尽心竭力!”郭达道。

“如此甚好!”窦融转过头,取来一壶酒,递给荣屯长,“这是我从窦况将军哪里取来的好酒,今天就与众位痛饮!一会后大家都生死袍泽,望各位勠力同心,生死与共!”

五位屯长各自喝掉一部分酒,应道:“勠力同心,生死与共!”有了五位屯长的支持,士卒们也完全信服了窦司马。

见面会结束,参军从事丁浅下令出发。张盛、王恪打头阵,丁浅居中,夏宇、樊颖断后,三路人马顶着大雪,开出临羌城。大军沿着从临羌城到原西海郡边境修筑的官道,迅速前进。到正午时分已经赶到了西海郡边上。三路大军各自派出斥候进入西海郡打探情报,以防遭到羌人的偷袭。等到斥候回报,没有埋伏后,大军才进入了羌人的西海属地。

进入丘陵地带,大军行进速度减慢了,不断有斥候来回,络绎不绝。这里因为大雪的缘故,道路封闭难行,又是上坡路,不少战马几乎都打滑,骑兵只好都下马步行而上。

“窦司马,后面有人受伤了!”徐异道。

“怎么回事?难道是敌人吗?”窦融讶异道。

“不是,是陷阱!”徐异摇头,后面有两个士卒驾着一个人走上来。那人的脚步不断有血流到地上,在白色的雪地上画出一道痕迹。

“把他搁在马上,立刻包扎。”窦融将自己马让给徐异,“什么东西让他受的伤?”

“就是它!”有人递上一个东西,窦融接过一看,发现是一个捕野兽的夹子,这个夹子简单轻便,似乎杀伤力不强,但现在寒冬之下,受伤不容易救治,对汉军来说也是不小的威胁。

窦融将夹子包好,道:“这恐怕是羌人预设好的陷阱,通知下去,所有人立刻停止前进,先给自己和马匹裹好脚裸再出发。我去找丁参事。”

“诺!”徐屯长道。

丁浅见到羌人的陷阱,道:“没想到蛮羌还有这东西,如果马匹被割伤,我军确实会损失战斗力。”

“那就先让将士们将马匹裹好马蹄再走吧!”窦融道。

“不必,这样太浪费时间。”丁浅将陷阱扔给亲随道,“你带五十人先前开来,排除陷阱。”

“诺!”亲随朗声道,随后带领五十人开路。窦融没有再出声反对,但感到有些悲哀,又有些难过。但时间就是对于全局来说是最宝贵的。回到本阵,窦融下令不要再包裹脚裸,丁参事已经派人前去探路。

临近黄昏,大军终于从山路中走出来,那五十名亲随几乎人人带伤,不过没有人死亡,这不在丁参事所考虑的范围了。他们所在位置,是山路的最高处,往前是一片长缓坡,覆盖在皑皑白雪下,经落日照耀,反射光耀的人眼睁不开。再前面就是一望无垠的西海,宽阔至极,如同银白色的镜子,将天地纳入怀中。

天空仍然飘着雪,缓缓飘落,呈现一种异样的安详又神圣的感觉。不过其时他们离开西海还有一大段距离,只是西海太大了,视觉上给人一种天涯咫尺的错觉。

窦融听见荣屯长的声音:“不知西海会不会结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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