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窦友又看见了一次。那女子被掀了面罩,也无惊异之色,再次使出一剑“长虹贯月”的绝招,窦友原地三百六十度大旋转,躲过这一招,随即出手再抓她的手腕,那女子大惊,赶紧撒手,窦友一把夺下了她的宝剑,那女子知道此行,已经失败了,再纠缠下去,就是被擒,突然身体后倾,脚下像装着滑轮一样,腰往后九十度,平贴着地面向后飞了出去,待到窗口,人直立起来,向窗外弹去,窦友抓着宝剑,向她腰间挑去,叫一声:“留下吧!”没曾想,那女子突然一扬手,飞出数个寒点,窦友赶紧连翻了三个筋斗,才避开了去。随即窗外传来了女声:“永远见不到我的真面目!”
伴随着一阵诡谲的笑声,那女人渐渐远去。窦友捡起地上的暗器,凑到眼前一看,又是“透穴神针”,这已经出现第三回了,前两次出现在高庙女刺客杀死赵玄的尸身上,丞相府偷舆图中被射伤守卫的尸身上。
翌日午后,去临洮的县丞衙役们载着数马车军械回县,县令看了后,点了点头,让人将后堂看押着的窦友带上堂来问话。县令给窦友赐了座。县令问道:“本县先前冤枉窦先生,还请海涵!”
“哪里哪里!”窦友道,“县尊秉公执法也是理所当然!”
县令问:“不知窦公卿下一步有何打算?”
窦友不答反问:“不知那青衣男子是否苏醒了?”
县令叫来了主簿,询问情况后,说道:“已经苏醒了!他现在馆驿!”
窦友道:“县尊,能否引在下一起见一见他!在下有些事要问问他!”
“好!本县也欲见一见此人!”县令道。
馆驿内。县令、主簿、窦友等人站在床前,青衣男子躺在床上,血衣已经换下了,看上去瘦骨嶙峋,头发和胡须都像乱草一样乱蓬蓬,脸上还有些血迹,不过双眼炯炯有神。窦友问道:“在下是谁?怎么会弄得如此狼狈?莫非有人在追杀你?能否跟在下说一说!”
青衣男子道:“小的乃张丰校尉的副官葛延年,当时望金堡被一群灰衣人围攻,死伤惨重,张丰校尉令我率领四人前去须抵池程太守报信,一人在城中被杀,剩余四人拼死杀出重围,结果被冲散了,他们三人往西去报信,我因马匹战死,就返身往东赶往来,本欲往临羌城去搬救兵!那些人定要杀死卑职,卑职经大小数十战,身负重伤,幸亏遇到了一位道长。”
“望金堡位于西海郡东北,乃重要枢纽,又有北军戍卫,那些羌人是怎么会知道它的所在的?”窦友问道。
“那不是羌人?”葛延年道。
“你说什么?”窦友问。
“那是汉人!”葛延年道。
“这么说望金堡已经被贼人攻陷了?那些灰衣人是不是武艺高强?为首之人是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窦友一连串地问道,“道长?此人是谁?”
“正是!已经于一月前就被攻陷了。那些灰衣人武艺高强,我们十个名军士也打不过他们一人!那为首之人似乎一名女子,他们称呼她为‘大统领’至于道长,我也不认识,只是当时我身负重伤,昏迷后醒来,是一位道长将我救了出来,还替我简单治了下伤。后来我和道长在一处山崖之上住了数天,后来道长说,真正能为洗刷冤情的贵人马上到了,就将我装进木箱中,送了过来,后来事情我就不清楚了!”葛延年述说着详情。
“那你可知那些军械也是被灰衣人给劫走了吗?”窦友问道。
“这个小的不知!小的只知道那里存放着可供西海郡数年之久的军械、粮秣、还有朝廷与西海郡的塘报都要经过望金堡转运。”青衣男子道。
县令对窦友道:“看来西海郡是真遇到麻烦了!”
窦友又问县令:“听说昨夜有四名灰衣人袭击了馆驿,他们人呢?”
一位军士禀道:“在后面厢房里!”
窦友道:“带我去看看他们!”
军士带着窦友、县令、主簿、李威等人来到厢房,却见那四人瘫倒在地,窦友上前试了试鼻息,摇头道:“死了!”
县令走过来扳起他们的脸,发现他们的嘴角流出一股白沫,隐隐有苦仁味道,显然是中毒身亡的迹象。线索又断了,窦友叹了口气,心中那张拼图,还有些关键的地方没有补上。
窦友思忖片刻,从怀里取出敕书递给县令,“军情紧急!请县尊即刻与在下赶往金城郡面见郡守库钧!”
县令见过敕书,作揖道:“下官不知窦御史到此,恕罪恕罪!”
“也是在下没有亮明身份,让县尊不知,不知者不怪!”窦友摆了摆手,嘱咐都伯李威:“你率领五人,即刻起身前往西海郡,记得要查明他们的军队部署情况、粮草军械所在、以及他们的作战计划,必要时可以调动暗桩,甚至可以发动嫌犯!此去西海,凶险万分,还请都伯自己小心在意!”
“卑职遵命!”都伯李威拱了拱手道,“定会小心!”
窦友又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递给他,“此乃在下贴身玉佩,若遇到要紧之事,又无法用飞鸽传书时,你可以将此玉佩为凭证,交给对方!”
都伯李威接过玉佩,塞入怀里,拱了拱手,带着五位军士走出房去。
“其余人将葛都尉用马车载着,随在下与县令、主簿一起赶往金城面见郡守!”窦友吩咐道。
“诺!”众人领命而去。
三日后,金城郡太守府衙。听完了临夏县令的汇报、都尉葛延年的证词后,侍御史窦友开始了推断、“可这中间却出了一个插曲。一旦让都尉葛延年逃走,回到金城,那么援军就会赶来接应程永,这样,他们的计划就会泡汤。于是他们千方百计地围追堵截,不让他顺利返回金城。幸亏那神秘道长使出巧计才保住了王铁汉的性命,否则,到现在我们还被蒙在了谷里不知真情呢!那道长故意赶到卑职暂住的永来客栈,用‘无影针’示警,再将藏有葛延年的大木箱送给了我,就是告诉我们现在西海郡万分危急,需要马上派兵增援,否则就要酿成大祸了!”
太守库钧低头沉思良久,才道:“如此周密的计划,每一步都要配合好,一旦哪个环节没有配合好,就不能成功,此事必定乃高手所为,而且朝中定有内奸配合!内外勾结,精心策划啊!正如葛都尉所言,望金堡已经失守了快一个月,此时想必西海郡已经落入了羌人之手,此时我们再派大军全力去救,弄不好就自投罗网,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太守!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若再不救,那就是贻误军情,置大局于不顾,到时真的是堕入无法挽回的绝境之中。”窦友道。
“这是危言耸听!现在西海郡已是绝境,为今之计,当加强防守,等待朝廷大军到来,我们再从旁配合,才能扭转颓势,光复失地!”太守库钧坚决地说道。窦友还要再说,被他打断,斩钉截铁地道:“此事不要再议!来人,送窦御史到馆驿休息!”
窦友无奈,只好接受现实。夜空中传来轻微的“扑棱棱”之声,见到一直灰色的鸽子,落在了窗边。是都伯李威用矾书这种方式从西海郡向他传递消息。他取下那个细细的竹管,扯开封口,倒出一薄薄的纸卷。展开一看:西海郡失守,太守程永逃跑。他冲着鸽子挥挥手,看它再度消失在夜色里。窦友以监军身份拟就一道“封事”,“封事”是孝宣皇帝时期的做法,以往大臣给皇帝的奏折都是公开的,中书令这些负责分类奏折的内朝官吏很容易看到奏折的内容,可以从中筛选。孝宣帝时,若有机密的事奏报,可以采用“封事”的方法,把奏折用黑色的绸子包裹密封,由皇帝亲自开启。“封事”中除了汇报“西海郡失守,太守程永逃跑”以外,还针对当前危急的局势进行分析,这也是御史台右司的一项惯例。窦友一边写着,一边想着摄皇帝不知会采取什么行动来应对这次危机。在向尚书台递送的塘报里,写到这是一场突破了国家利益底线的事件,羌人悍然侵犯了大汉帝国的领土,若此次不下雷霆手段,匈奴定会有样学样,安定了数十年的北部边境也会不安稳起来。“会任门”勾结羌人,袭夺望金堡,窃取粮秣军械为己有,应果断打掉,否则定成大汉帝国之隐患。此次西海事件乃内外勾结,精心策划!朝中定有内奸配合,希望尽快将他挖出来!窦友写完最后一句,在落款处盖上监军使的印章,立刻将这份“封事”卷好,外面用黑色的绸绢裹住,拿蜡封住入口,然后用一个镌刻着“汉御邮封”的铜环箍在了文书卷轴上。传递过程中禁止任何人拆阅检查,视为皇帝本人一样神圣不可侵犯。窦友将套好的文书揣在怀里,吩咐仆役备好马匹,出了馆驿,他要尽快将报告送出去,哪怕早一天抵达长安,都会对决策产生重大影响。此刻,金城郡太守库钧已经对他进行了监视,他要派自己人出去送信,或者通过官驿都可能被他找理由延迟数日,甚至更长时间,因为库钧怕他在塘报里打小报告,说自己不肯救援西海郡的事情,只有西海郡太守程永逃回长安后,摄皇帝会将全部怒气发到他身上,库钧的责任就可以消弭于无形,窦友思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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