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唯一清楚的竟只有容雪尘,他冷漠而平静地垂眸看着面前的红团子,他瞬间洞悉度和年所做的含义。
一边觉得可笑,心中对度和年的恨意半分不减,一边又认为面前的团子太软,但凡他一推,甚至连力度都不必多重,团子便会摔出个好歹,很可能还会滚上几滚。
但是当他真正要伸出手时,团子傲得眼睛亮晶晶,叫了他一声,“容哥哥。”
他将折刃藏得深上几许,轻轻戳了下团子脸上的涡,没说话。
度和年提起的气终于松了,他的心肠半软不软的,想法竟比容雪尘一个孩童还不如,松得太早,又似乎是当然,不然他不会误解,仅凭他人的三言两语,就下定论。
容雪尘可以下手的机会太多了,当他终于冷下心,手中紧握时。
度骄疑惑地问,“容哥哥,你的手受伤了,为什麽不去包扎?”
他稚气得憨态,脱去他的傲气,也是可圈可点,容雪尘只好再压一压他的折刃。
度和年所想唯有一点是正确的,那便是无人能扛得住度骄的纯真稚气。
红衣少年
容雪尘不曾想,他这折刃,一压便是一年複一年,他由着红团子喊他容哥哥,也纵着他一点一点地放宽底线,这声“容哥哥”,他竟然担起了应有的职责。
他的心思又是深沉的,在度和年的眼皮下,他悄无声息地凝聚势力,于他而言,这不是难处,唯一的例外只有红团子,即是度骄。
度骄岁数渐长,身形仅抽长了一点点,容雪尘倒是长得快,很快他便高了度骄足足一个头。
度骄不甚服气,硬是要骑到容雪尘头上,以证他的身量不矮。
少年一袭红衫,面容生动肆意,揪着另一位黑色少年的衣袍就想爬上去,他扬起的墨发如他的行径一般嚣张。
度骄钟爱红色衣裳,红红火火的衬得他风光,不像容雪尘,不是白衫就是黑袍,瞧着渗人。有一点他猜对了,容雪尘是渗人,但他的渗人是渗透到骨子里,常人辨认不得,仅能凭借本能远离。
度骄是一分不察,偏偏还要招惹,招惹不成便要撒泼打滚。幸而容雪尘向来识趣,没到这最后一步,度骄暂且留住了他的体面。
人是晌午刚上去的,上去时那一个叫趾高气扬,口口声声说不会下不去,一刻钟后,度骄梗着脖子支支吾吾地,不示弱也不行动。
“怎麽?下不来?”容雪尘戳破他的僞装,冷不丁开口道。
度骄拒不承认,“才没有!”
他还要指使容雪尘往别处去。过了一会,度骄又委屈得蔫巴起来,半声不响地扒着容雪尘,不知在心里嘟囔了多少句。
度骄向来无赖,容雪尘哪里会不通晓,他不过是想让度骄做事多思及后果,不要顾着莽上去。可度骄一沉默起来,容雪尘只觉心底怪异,哪哪都不顺畅。
他还是把度骄放了下来,度骄倒好,下来后又活蹦乱跳,瞧不出方才的半分委屈,仍是一如既往地骄纵。
他大概是多虑了,容雪尘无言悟道。
容雪尘并非时时刻刻都有空陪度骄胡闹,事实上,度骄也没有那麽閑,他只是将书写一事抛向脑后,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只能偶尔冒出几句无头无尾的诗,无平仄之分,也无多余的讲究,通得顺畅便是极好。
度家上下每日热闹不已,全归他一人的功劳,度骄虽然傲气,唯有一点是识趣的,便是他的嘴甜得腻人,见了好看的,总要叫上一句哥哥姐姐,很难说起初他心甘情愿地唤容雪尘为“容哥哥”是不是这个原因。
度骄嚣张得无法无天,他谁也不怕,度家上下也没人管得着他,只有当容雪尘板起脸他才会心里发憷。
容雪尘与他太不同了,什麽都学得迅速,先生一点即通,才情又出类拔萃,甚至每日还要坚持习武,几乎无一日松懈。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总有意外,那个意外还是度骄。
度骄天真浪漫得可爱,大多数时候人见人爱,少数时候才会遇上挑衅的人,挑衅的人是城北的小霸王。
人人皆知,城南城北皆有一小霸王,城南是度骄,城北是文良,两小霸王年龄相仿,向来都碰不上面,只是在各自的地盘上嚣张行事。
初一撞上,便是两看相厌,文良长得高大壮士,度骄觉得他粗鲁不堪,度骄娇娇小小的,人人见了都得夸一声可爱,唯有文良,他认为度骄太过瘦小失了气概。
度骄当即张牙舞爪就要沖上去,他打是真打,文良一要反抗,他便开始装柔弱,最后文良不仅占不到上风,还被扣上一个欺负人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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