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完好的手用指尖在越襄的掌心轻轻碰了碰:“娘娘,臣疼。”越襄实在是,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面不改色割自己手掌的人,怎麽撒娇起来也这般得心应手?偏偏他生得好,这样也是赏心悦目生不出恶感来。毕竟,他也确实是为了她受的伤。若非沈闫,这蜡丸如何处置就十分棘手了。沈闫下手丝毫不犹豫,那也是真的狠人。将那血迹清洗干净后,越襄就瞧见了几乎有食指那麽长的伤口,横亘在他柔软的掌心。这会儿天气热,伤口是很容易发炎的,越襄清理的很认真,这伤口还需要好一段时间才能愈合,看血慢慢的止住了,越襄才松了一口气。这活儿她干的也还行。一个人过日子习惯了,有个什麽都是她自己处理的。自己处理的时候还要咬着牙忍着疼,手上的轻重试出来,再对别人上手的时候,这分寸也能拿捏的挺好的。真正清洗上药的时候,沈闫倒是一声不吭的,瞧着是个能忍疼的。可又怎麽可能不能忍疼呢?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被送上那黑乎乎的屋子里切掉了身上的东西,这会儿的止疼药根本不可能给一个命如草芥的奴才用。都是靠自己熬过来的。可是大疼小疼都是疼啊,本来也不该区别那麽多的。都是疼在自己身上的,受了多少苦,也只有自己知道。沈闫眉目舒展,却只望着认认真真为他包扎的太后娘娘。她的手指纤细修长,是一双很漂亮的手,柔软的指尖不时落在他的手上,带来令人心醉的沉迷。只有他的手背和手心被太后娘娘的手关照到了。可身体的其他部位呢?都在沉默的叫嚣着,想让太后娘娘柔软的手疼一疼它们。还有他的一颗心,在疼痛之中紧缩着舒张着,却多麽渴望那双手穿过胸膛,再紧紧的将他的一颗跳动的心攥在手心里疼爱。那双手不论落在哪里,都令沈闫日夜的幻想得到了实现。沈闫的眸光越来越深,他的额头几乎碰到了太后娘娘的头发,他的声音都有些心火灼上来的沙哑。他说:“娘娘看起来,似乎不是第一次为人包扎了?”她还像这样碰过谁?梁卓成吗?越襄的心轻轻一颤,却勾唇笑道:“世家大族出身的嫡女小姐,怎麽会纡尊降贵的为人包扎过?这是沈掌印求予的。”“予聪慧绝顶,国家大事都能掌控,这麽简单的活计,难道不是一看就会吗?”沈闫被她这话逗笑了。他低低的笑起来,连胸膛都在轻轻的震动。太后娘娘真可爱。沈闫由衷的赞美:“娘娘是有求必应的菩萨心肠,那臣再求娘娘一件事,娘娘可愿意应臣?”越襄早知他会得寸进尺,立刻守住底线:“不愿意。”沈闫又沉沉发笑,却凑近了她的耳朵,一字一句道:“越蘅几次三番戕害娘娘,臣不能容忍。可他是娘娘亲父,臣许过娘娘自由行事的。”“臣求问娘娘一句,什麽时候许臣杀了他?”他的眼睛好似黑曜石,昏黑沉腻的像是要将越襄的目光吸慑进去。越襄微微垂眸,却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为何对南疆的毒虫如数家珍,这般熟悉?”烛火跃动,沈闫的目光似乎也跟着轻轻闪烁,两个人相对而坐,沉溺对望,夜色的流光昏昧的随着时光缓缓的流淌。折桂收拾药箱去了,留下来的鹊枝望见这一幕,不由得出了神。分明是主仆,却怎麽暧动的好似寻常夫妻一般。她听见了主子与沈闫的对话,主子行事有底线原则,沈闫也不是什麽都尽数透亮的。两个人的身后,那宫灯明晃晃的进不去的深黑影子里,好似都藏着各自的心事和过往。那两个昏黑的影子在灯景里头交缠重叠在一起,以为是沖撞的,却似温柔的试探,那大只的身影,总是想要温存的兇狠的进入。充沛见沈闫长久的望着自己,越襄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沈闫却轻轻一笑:“臣是柳州人士。”柳州?越襄觉得这个地名十分耳熟。片刻后想起来,梁家不就是柳州的世家大族麽?越襄实在是失不掉她的谨慎天性,她心里琢磨,这难道是个巧合吗?这其中会不会有什麽关连呢?“柳州怎麽了?”她一面想着,一面脱口问出。沈闫仗着受伤不起身,只管与太后娘娘对坐。此时瞧见太后娘娘有些懵然无知的模样,沈闫心中又是一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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