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来到十月份,尚书省就典妻法度的最终结果,依然是保留不变。
陆泽洋在大殿上,拿出一份请愿书,里面足足有四千二百名受害者签字,请求废除典妻,“陛下,这不仅仅是一个个名字,她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司马章看着下面这群大臣,脑袋疼的要死,“容后再议,都退下吧”。
陆泽洋在大殿上跪着呐喊,“陛下!!陛下!!!”
下朝后,司马章毫不犹豫的去往坤宁宫。
长孙皇后这个月身体更不好了,徐太医诊断,药石无医,恐怕只有一两个月的日子了。
司马章看到上官图南和昭莹公主在长孙皇后身边侍奉。昭莹公主侍奉汤药,上官图南则亲自下厨房做了山药玫瑰蜜豆,紫薯山药塔,枣泥山药糕。
司马章:“这做的都是什么糕点”。
上官图南:“回陛下,我们老家有句俗语,‘秋吃蔬,胜人参’。山药玫瑰蜜豆,山药具有健脾除湿、补气益肺的功效;蜜红豆可益气补血、利水消肿,可令面色无华的女性恢复红润。紫薯山药塔具有健脾养胃、美容养颜、补中益气等功效。红枣可以补气血。山药可以健脾胃,枣泥山药糕易于消化,对气血不足之人是不错的补养小食。”
司马章满意的点点头,“有心了。上官昊廷养了个好女儿”。
上官图南跪地谢安:“谢陛下,臣女愧不敢当”。
司马章摆摆手,示意她起来,然后转过身来看向长孙皇后,“静香,最近身体感觉如何”?
长孙皇后欲起身,被司马章拦下,“陛下,臣妾的身子,臣妾心里最是清楚,只是放心不下咱们的孩子,和陛下你啊”。
司马章示意周围人退下,昭莹公主留下。上官图南识趣的也退至殿外。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昭莹公主红着眼睛出来,明显是刚哭过的。司马章在后面,虽然迈着四方步,但明显感觉整个人的灵魂被抽空。
念春姑姑带着其他下人,来到殿内伺候长孙皇后。
昭莹公主突然跪地,“父皇,女儿请求像昭清姐姐一般,到法华寺为母后祈福”。
司马章看着眼前的嫡女,心里泛起阵阵酸楚,那句“生死有命”久久说不出口。
上官图南见此情景,心想,“机会来了,此刻是皇帝老儿戒心最弱的时候,也是最容易被说动的时候。机会稍纵即逝,可不能错过”。
只听“扑通”一声,上官图南跪在地上,狠狠的磕了一个头,“陛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想为娘娘积福,求神拜佛是一种方式,还有另一种。那就是大赦天下或以娘娘的名义,修改某些制度,拯救苦难的人”。
司马章听后若有所思,不予回应。
“我都提示到这个份上了,皇帝老儿,你不会不会知道什么事吧”,上官图南心里暗想,嘴上高呼,“陛下,臣女请求您,为娘娘考虑考虑”。
看不出任何情绪,司马章摆摆手,“周瑞,回养心殿”。
上官图南本想离去,却被念春姑姑叫住,“上官小姐,娘娘想和你单独说两句”。
长孙皇后:“图南,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比你多活几十年,给你一个建议,也求你办一件事”。
上官图南有点摸不着头脑,“娘娘,您待我如亲女。这两年,若不是有您照顾,还不知我会闯下什么大祸”。
长孙皇后用手绢轻掩口鼻,咳嗽了两下,“我时日无多,也不跟你客道了。你这孩子聪明,但是有时没有分寸,这段时间,你尽心照顾我不假,我也提醒你,做任何事,切记,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上官图南:“臣女谨记”。
长孙皇后:“我也要求你一件事,我这些子女,多多少少都有些让我不放心。几个儿子将来如何是他们造化,未嫁的女儿也就剩昭莹一人。她的姐姐们都是远嫁,想要照顾她一二,也是难事。昭莹这孩子,年纪小,从小被宠惯了,做事总是不全面。她日若闯下什么踏天大祸,望你念在你我的情分上,一定要拉她一把,救她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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