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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就想到了从前他们四个人来科艺楼探险的那次，许意明下楼的时候就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所以，这一次他也是要去见那个人吗？

“是在音乐教室弹钢琴的人吗？”季晚风问。

“啊？”许意明没想到季晚风会忽然这么说，霎时间他竟无法立刻做出回应，被人撞破小心思的羞耻感染红了他的耳根。他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是，是啊，因为那个人很厉害，可我不好意思直接去找他。”

“是男生吗？”季晚风问。

“对啊。”

“如果是男生，为什么不好意思见他呢？”

许意明就像是被问住了一般，定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双眼睛睁得很大，目光中充满了怀疑，诧异，慌张，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一般。

季晚风觉得有些不妙，因为他感觉到，自己此刻说的话很可能会对许意明造成一些暗示。

他微笑着拍了一下许意明的肩，说道：“好了，我陪你过去啊。”

许意明却像是还沉浸在方才的问题里，他愣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怎么了？”

“算了吧。”许意明扯了一下季晚风的衣袖，嘴角是很明显的牵强的笑，“打扰人家练习也不好。”

季晚风很少见到许意明这个样子，毕竟在他记忆里，许意明似乎一直都是一副没心没肺，开开心心的样子，可为什么提到那个男生的时候，许意明会这个样子？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尽管他不知道楼上那个男生是什么样子的，但他清清楚楚地明白一点，许意明喜欢一个男生不是一件值得让人开心的事情。

“不去就不去吧，”他揉了一下许意明的脑袋，说道，“咱们吃饭去。”

……

一直到前排的于穗媛转过来和他聊天，季晚风才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

双十一，一个原本什么都不是的日子，后来因为它长得像四根棍儿所以变成了光棍节，再后来就莫名地变成了购物狂欢节。在这个日子里，无数男士女士前仆后继奔向手机中的某个购物软件，奉献金钱，获得快乐。

这一天对于季晚风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的，当然并不是因为他要买什么，而是因为这一天是他生日。

并且过了今天，他就正式成年了。

他们家里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在他的记忆里，季敏之上一次好好为他过生日是在他十岁的时候，那时候季敏之会在他生日那天请半天假陪他，还会帮他从附近的蛋糕店定一个大蛋糕，他会叫上自己的朋友，几个人一起去饭店吃饭。

在那之后，他生日那天季敏之就会给他一些钱让他自己过生日，并且在他过生日那天祝他生日快乐。

十八岁是一个分水岭，过了十八岁就意味着成年了，他成了大人，可以做许多以前做不了的事情。可他想的却不是这些，他想的却是十八岁了，他好像做错事要进监狱了。

十四五岁的时候，他曾经想过，如果偷偷杀了魏廷他会怎么样，那时候他没成年，也没到十六岁，应该不会判很重。不过现在，魏廷进了监狱，他也到了十八岁，似乎已经不用再思考那些事情了。

只是，伤害是真真实实经历过的，伤口也是在他身上存在过的，要他忘却似乎不太可能，他只能希望时间能令他忘记魏廷，也忘记魏廷带给他的伤害。

上午的时间很快地就过去了，中午的时候季晚风去食堂吃饭比平时多打了一个菜，算是自己给自己庆祝一下生日。

许曦看着他餐盘里多出来的那个菜，心里还很疑惑，因为很多时候季晚风都是只点两个素菜的，可今天破天荒地多点了一个菜，而且还是荤菜。

许曦盯着他多出来的那个菜看了好一会儿才问：“你今天怎么吃三个菜？”

季晚风没打算把自己生日的事情和许曦说，便说道：“今天特别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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