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洵不动声色戳戳周屿程的手臂,小小声:“走啦。”“嗯。”周屿程淡然起身。“诶诶诶!”老头叫住他们,涎着脸举起一个绿牌牌,“五十块,这里扫个码。”航班在晚上八点多,傍晚就要出门。姜洵回来得急,没拿行李,走的时候却被外婆塞了一个大红色行李箱,里面一堆吃的用的,仿佛她下一站是荒野求生。她好无奈:“外婆,够了,都塞不下了。”外婆把最后一袋真空叉烧怼进夹层,艰难地拉上拉链,一脸骄傲:“你看嘛,可以塞!”“”她估摸这箱子得有二十斤重。外婆精神抖擞,给它拉好拉链竖起来放,姜洵顺势接过来:“好了外婆,我自己拿下去。你不用送我们,好好休息知道吗?有事给我打电话,跳舞的时候小心点,不要跟那个老爷爷跳了,他老是踩到你。哦,还有老年大学的课,你一定要按时去上,不準翘课知道吗,我会定期跟老师了解情况,你好好学习,不要给我考个零蛋哦。”听到要考试,外婆如临大敌,本来还舍不得的,现在开始撵了:“啊哟,晓得的晓得的,你不要操心!快走了快走了!”姜洵一边叮嘱,一边拉着大箱子经过客厅。忙着说话分了神,不小心撞到一堆閑置的月饼盒。东西哗啦啦掉下来,外婆啧声:“啊哟,怎麽这样不小心好了好了,我来捡,你快去坐车!”好端端闯祸,姜洵轻咳一声,指节蹭了蹭鼻尖。视线一晃,看见边上放着几个血压自检仪器。其中有几个应该是太久没用,包装盒积了层灰,侧面印着英文的使用说明,被人贴心地加上了中文翻译。似乎为了让老人看清楚,落笔还刻意收敛,字迹少了几分潇洒劲。她有一瞬的失神。语气空泛地问:“外婆,这些是你买的吗?”外婆摞好月饼盒,扭头看去,顿了顿,不自然地解释:“哦,那是那是社区发的,免费发,家家都有的。”“是吗?”姜洵垂眸看着那些字迹,淡声问,“社区每年都发吗?”外婆认真点头:“对呀对呀!”她问:“那……我怎麽不知道?”“啊哟,那个时候你还在上大学,寒假暑假才回来,你哪能知道嘛。”她恍神片刻,手机贴着掌心震动。接通,周屿程耐着性子:“好了没,车到了。”她静了会儿,出神地问:“快了,你等我吗?”周屿程:“傻了?不等你等谁?”她笑了笑,不说话。-回到淮京,一切按部就班。北方迎来酷暑,又是一年盛夏蝉鸣。工作室换了新的橡木门牌,凸起的印刷体“relive”挂在大门边上,晚上温然发光。电影预热期即将到来,物料设计也催得紧,每次都是门牌光线暗下去了,姜洵才小跑着从里面出来,站在路沿石上左瞄又瞄,在昏茫夜色里寻找周屿程的车。今晚没等来周屿程,来接她的是闻铮。他开一辆很普通的黑色大衆,看来那辆奔驰s级已经被他前老板收回。闻铮下车给她开门,温沉解释:“我跟屿程打过招呼了,今晚请你帮个忙。”姜洵愣了愣:“我?”“嗯,拜托你。”今晚空气燥闷,车子绕城半圈,停在莘园路。还是那家热闹的三一酒馆,姜洵下车走了一段,推门进去,在吧台角落看见谈亦晓的身影。对方结束了舞剧巡演,前几天刚回来。不知是情绪太差吃不下饭,还是控制体重过于严格,打眼一看已经瘦成纸片人。姜洵喊一声名字,谈亦晓立刻回头。“寻寻?”谈亦晓定了定神,视线扫过她身后。眼里的期盼恍如潮涨潮落,在寻觅过程中慢慢消失。姜洵走上前,整理裙摆坐到一旁。“在等闻铮吗?”“嗯。”谈亦晓神情低落,喝酒之后眼眶泛红,像哭了一遍。姜洵斟酌片刻,说:“他今晚来不了,托我跟你说几句话。”闻言,谈亦晓低笑一声,转了转桌上的酒杯。淡淡的苦涩:“我就知道。”姜洵看她片刻,回忆闻铮在车里跟她说的话。他当时专注开车,语气云淡风轻:“我进少管所那年好像才十五岁。那会儿没钱,成天饿肚子,在超市里偷了两袋方便面,啃完觉得太干了,又进去偷了瓶水。不偷还好,一偷就被抓。后来到处闯,什麽都干过,一开始给人当打手,后来又碰上一个老板,对我挺好的,我就死心塌地给他做事,帮他讨烂账。说白了就是催债,谁要是不能按时还钱,就砍他一根手指,或者威胁他家里人,直到他还钱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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