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屿程难捱至极却又十分受用,刻意让渡一点主动权,纵容着她,却又被她折腾到差点忍不住。姜洵短暂占据上风,冒冒失失的,在水雾朦胧的视线里寻觅他坚硬锁骨,埋头刻下一个半深不浅的微红齿印。热焰烧灼着,周屿程手臂用力,肌肉与血管同时贲张,时不时咬她耳垂,说一堆让人面红耳赤的话。她推不开他,也掐不走他,一副浑哑至极的嗓子贴在她耳边,喘得她心髒狂跳。周屿程得逞低笑,失控时的声线最为撩人,带着与行动同频的嚣狂怒气,里里外外汹涌地贯穿她:“改天你自己数数我给你拍了多少张照片,相册里几千张图,他妈的三千张都是你,换部手机都不得安宁,就为了那点儿破图我三番五次传数据,少一张都不行,白天看得我心烦晚上还得靠它使劲儿,你说我要讨回多少次才够本?”她被翻来覆去地折磨,反应都迟了几拍,慢吞吞撩起沾水的眼皮,茫然看着他漆黑眼眸,艰涩反驳:“你也可以不看我啊”周屿程轻浮地笑了声,对她耳语:“阈值高,不看你弄不出来。”她双耳倏地烫软,立刻掐紧了手指,额头埋进他肩窝,失控的呼吸节奏里一直有热度倾洒,火焰一样烘着他,让他失智。水流淋漓而下,像高烧不退,温度怎麽都浇不灭。周屿程锢着t她狷狂放纵,一点也不饶过,她越是支离破碎他越来劲,一身软骨快要被他欺负散架,又由他稳稳托住,她昏然失神,在他强硬的掌控下痉挛化水。雾气浓重,姜洵不停地颤,一时间眼眶酸涩,难以自控,在他灼烫视线里拧着眉滑落眼泪。周屿程最了解她,一身软骨经不起折腾,临界值一到就会呜呜咽咽地哭,上下颤动的睫毛落下淡影,映在通红的眼眶周围,眸底泛起晶莹柔软的酸楚。想不通这双秋水瞳怎麽就这麽能勾人,本该是我见犹怜的模样,但时机不对,这一刻的哭泣反而泯灭他最后一点理智,撩起漫山遍野的火。淩晨回到曾经一起住的地方,落地窗外璀璨夜景,隐约看见京大交错耸立的教学楼。窗玻璃上迎着两重掌印,在月光里缓缓消弭。不觉间月隐星落。初春暖光柔柔洒进来,充盈着被子的每一条软褶。大中午,周屿程被一个电话吵醒。他拧眉睁眼,把手机调成静音看了眼来电显示,烦闷接通。“说话。”周柏承颐指气使惯了,听见他沙哑不耐烦的声音,明显也来了点火气:“你閑够没?早点儿过来处理你的东西,我懒得管。”姜洵还没醒,不自觉翻身低哼了一声,像梦呓。周屿程怀里没了温度,他往边上看一眼,一个翻身把不安分的人重新揽到怀里,宽阔胸膛贴在她后背,手指绕着她一缕头发轻轻玩弄。周柏承在电话里催:“你人呢?”周屿程满不在乎换一边耳朵听。怕吵醒她,回话的声音压了几度,慵懒倦哑:“大中午,你急什麽?”周柏承似乎觉出不对劲:“在哪儿呢你?”“家。”“在家做什麽?”“你不是帮我答了?”听筒一顿:“你小子跟谁鬼混?!”周屿程冷笑:“混个屁,我正儿八经陪老婆,这麽点事儿还要跟你彙报?”那头又是一愣:“醒没醒,你哪儿来的老婆?”周屿程勾起浅淡的笑,自身后埋进她颈窝,沉迷地嗅她身上桃子味的暖香。忍不住在白皙之间印一记吻,势在必得:“少嫉妒,现在不是以后也得是。”唤醒姜洵梦见自己掉进一个狼窝,逃不出去。一只毛色沙灰的狼眸光熠熠盯她半晌,最后耷着粗尾凑过来,把她逼到角落。她吓得屏息凝神,看见它眸里闪着猜不透的兽性。它看她半晌,最后晃了晃尾巴无声贴过来,拱鼻蹭蹭她耳垂,向下嗅她脖子,带着微痒的呼吸热意,张开嘴在她颈侧轻轻含咬。微湿的灼热逐步游移,停在心口细密打转。她倏地感到一阵酸麻,半梦半醒地轻哼一声,双手糊里糊涂寻觅到一颗毛刺的脑袋,掌心顺着短发蹭了几秒,用软绵绵的力道推开他。下一秒,软若无骨的手腕被他扣住。一阵又一阵呼吸向她洒落,拂不开的热沉。绕着心跳来回兜圈的吻变本加厉,时针与分针之下抵着湿润涟漪探索。姜洵蹙起眉僵抖一瞬,喉咙溢出一声软吟。周屿程恶劣地笑了声,倾身探向她绯红面颊,鼻尖蹭过她的温热柔软,嗅她泛着甜的气息,在她额头落一记唤醒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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