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目测没看到什么太合意的,看见一款白底,衣领一圈素色梅花图案的衣服,乙裳不假思索地就将它买下来。买下之后又觉得不妥,另寻了一套衣物,简单的款式,穿起来越发显得小孩子。自从变身之后,虽然心智日渐成熟,不知为何,身体却一直没有长大。
等到挑选后出来,已经时近中午。阳光开始热烈毒辣。在凡人的世界,使用水灵气来抵御好像也不太好,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于是乙裳看一看小地图,准备前往附近的小酒馆。
屋檐下面还有一些凉爽的风,摆摊子的小贩和路人,都摇着蒲扇,坐在屋檐下面乘凉,几乎都是满的。
街面上一丝风都没有,有些闷热。街角,有一棵正开花的石榴树,花儿都垂下头,叶片蜷曲着,纹丝不动。
顺着屋檐向着小酒馆的方向走去,结果在路边,看到一个凉棚,好像是卖大碗茶的。凉棚底下,几个桌上都坐了一圈的人。天气实在太过炎热,只得坐下歇息。虽然送来的只是加了少许盐的白开水。但胜在天气炎热之下有一遮荫纳凉之地。
街面上空荡荡的,大家都找地方躲避去了。突然远远的街角处跑出来一个小家碧玉型的美女,虽然衣服样式有些和气质不相称。她有些衣衫不整,后面还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人。
再仔细看她身上的衣服,怎么有点眼熟,不就是刚才那件衣服么?她也就是跟自己抢衣服的那个女子么?乙裳一直有些脸盲,见过一次的人未必就能认得。如果不是这件衣服,她恐怕根本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这个女子冲到茶棚这里,呼喊救命。不过都是些路人,没人搭理。她算是急红了眼,瞬间冲到算是有一面之缘的自己的身后。乙裳看着她可怜兮兮的脸,想着,没什么深仇大恨的,帮就帮吧,不过刚才的夺衣之恨,总要让你稍稍多受点惊吓折磨,才能够还账顺带收点利息。
乙裳想到这里,也开始假装瑟瑟发抖。
第二十一章 染血的红缨枪
为首的匪徒,上来一把就想抓乙裳的衣服领。
这在古代,若真被他抓住,那可真算是公然的伤风败俗了,估计再遇到几个迂腐人士,还能逼着上吊自杀。
乙裳很巧妙轻柔的躲避开他的魔爪,睁大眼睛,努力装出一付无辜又柔弱的样子。恨不得就直接告诉那几个匪徒说,我很弱,把我一起抓去吧。
那几个匪徒看见无人敢阻拦,自然恶从胆边生。架住两个女子,大摇大摆的就想走。其他桌的客人,都装作没看见,撇过头,望向别处。乙裳心里冷笑着,看到没,小妹妹,如果没有我帮你,谁还会救你?只是收点利息而已,你还是应该感激我的。
突然想起来,这个大小姐的身边,不是还跟着一个黄衫的丫鬟,她去哪了?
乙裳一边感叹人性的凉薄,一边有些后悔。后悔的是怎么上次去那家花店的时候,没有买上一些普通的水果树放蓝域里种。不然现在还能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看乐子。
时间久了,匪徒架住自己的手有些生疼。运气火灵力,那两个匪徒惊叫着放开手,都说这个女子的手臂一碰就会像火烧一般。
匪徒头子不信,自己亲自过来拉着乙裳,却没有任何事。不过见乙裳也乖乖顺从,也没有绑她的手脚,呵斥他们一顿之后便继续上路。他们慢慢向城外走去,大小姐大叫之后,被堵上了破布团,反剪了双手,再也没找到像刚才那么好的逃脱机会。
到了城外,进了偏僻的山林,眼见四处无人,匪徒们一个个磨拳擦掌准备下手,他们抓住女子倒吊在树干上,眼巴巴地望着老大等待发话。匪徒老大自然有优先权,如果老大享用完之后,赏赐下来,也是很不错的。
乙裳被倒吊在树上,晃悠悠地,脑袋离地只有半米,感受着绳子勒在身上的感觉紧紧的。看着匪徒们一个个令人恶心的眼神,看着匪徒老大向自己走来,其他的匪徒已经开始拉扯着大小姐的绳子晃啊晃,惊吓中她晕了过去。乙裳手紧紧地握拳,准备动手。
突然,“咻”的一声,眼前的匪徒老大惊恐地瞪大双目,嘴巴大张着,吐出一口鲜血。肚子处露出了一个带血的枪头,带着火灵气的光芒。其他所有的匪徒全部慌不择路,有些人栽进了灌木丛,有些人滚落了山下。
在漫天的飞叶中,一个白色的身影缓步走来,乙裳忘记了说话,甚至忘记了呼吸。
一道被尘封在心底的记忆,就那么迅捷地被翻了出来。同样被倒抓着,同样是远处飞来的武器,同样是白色的身影,只是那次是剑,这次是红缨枪,衣襟上,也没有那朵暗吐馨香的红梅。
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就,他就已经开始瞒她了吗?
那道白色的身影慢慢走近,看见眼前的被倒吊着的两个姑娘,一个晕了过去,一个愣愣地发呆。她怎么会在这里?
他出现了一个穿黄衫的姑娘,如果乙裳没有陷入沉思,一定会认出,她就是大小姐的丫鬟。可是她不会想到,她搬来的救兵居然是林世白。
林世白一脚踩在匪徒老大的背上,毫不犹豫地将红缨枪从他的身体中抽出。匪徒老大身体剧烈的抽搐了一下,鲜血溅了到处都是,乙裳的脸上绽开了朵朵的桃花。
乙裳从沉思中恢复清明,看见眼前的人,有些吃惊。
可没等她打招呼,林世白一脸怒气,提着火灵气暴涨到一米多长的红缨枪,飞离而去。随后能听见远处传来的一声声凄厉的惨叫,随着簌簌吹过叶子的风传了过来,她的心中升起一阵寒意。她没察觉,在一棵高大的松树后,白色的衣角掩去踪迹。
手中针芒一闪,绳子断裂,乙裳在空中定住翻转飞下,黄衫小丫鬟都看得呆了,忘记了手上的动作。
依照乙裳的想法,这个傲娇的大小姐是不是跟林世白关系密切。不多久,林世白便回来,单手握着的红缨枪枪头斜斜向下,整个枪头上像是被鲜血浸染过,一直往下滴着血。他对着手里的一块传音玉牌说了些什么,上前查看了乙裳的伤势,发现她没有什么事,只是手腕被绳子勒得有些红了。
林世白皱了皱眉看了她一眼,就将平放在地上还在昏迷的大小姐抱起。
等回了林府,直接把乙裳丢下在院子那不理,就抱着大小姐走了。
乙裳有些错愕,他这是在生气么?好端端的他在气些什么,明知道自己这样肯定是在救他怀中那个女子嘛?只是稍稍耽误一下,玩一玩而已。那个女子是他的意中人吗?有必要那么生气吗?他们又没有动到她一个手指头,早知道不玩不就是了,不会对他答应自己寻找百年天木的事情有什么影响吧?
直到第二天,林伯来叫乙裳吃早饭的时候,才看见林世白。
林世白的脸上依旧一付冷淡的样子,那天那个女子倒是没看见,大概快被吓傻了,要修养个两天吧。
餐桌上的气氛特别的诡异,两个人都不说话。林世白用一只调羹在一碗莲叶羹,一直搅动着,偶尔吃上一小口。乙裳倒是只管胡吃海喝,不过这次不能再把东西拿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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