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姨从袋子里拿了药出来,叫着优优,“宝来吃药药,吃完药药肚肚就不疼了。”优优不肯吃,在垫子上爬得飞快。阮吟和应绪凛各在垫子一边,优优爬到一半,左右看看,突然转而向应绪凛爬过去,嘴里说着,“巴……巴。”应绪凛将她顺手抱起来,放在膝盖上,沖着新姨手一伸,“药给我。”新姨将小勺子递过去,应绪凛拿了,瞅着优优,“张嘴。”优优竟然直接张开小嘴巴,伸出了粉粉的小舌头。应绪凛趁机将药喂了进去,一丁点都没费劲,也没洒出来。新姨惊讶万分,优优从小就吃各种药,导致她特别机灵,看到药立刻就分辨出那不是好吃的,转头就跑。应绪凛喂完药,还给孩子擦了嘴,顺手又打开水杯喂孩子喝。新姨都震惊了,不敢相信应绪凛一个未婚男人,竟然对孩子这麽得心应手。更不敢相信,优优在他手里竟然那麽乖。看着这边没什麽事了,新姨起身说,“我先去厨房,把买的吃的收拾一下。”然后看着阮吟,不知道要不要留应绪凛吃饭。阮吟没开口,新姨就知道应该是不留的意思,扭头去了厨房关上门忙了。客厅里,优优在垫子上玩玩具,这会儿不拉肚子了,精神好了很多,玩着一个应绪凛之前给买的发光鸭子玩具,这个玩具她爱不释手,过了有些日子了,还是很有新鲜感。阮吟和应绪凛对坐着,好一会儿没说话。知道她沉得住气,他先开的口,“孩子不舒服,你可以跟我说的。”阮吟看了看时间,“……别留太久了,给人看到了不好。”应绪凛忽然起身走过来,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应绪凛抓着她胳膊,将她拎起来,她低声抗拒,“别在这里!”“你以为我要干什麽?”他将她按在沙发上,攥着她双手,从旁抽了张湿巾,把她袖子底下沾染了的一点髒污擦掉。阮吟才发现,她刚才坐的垫子那,优优之前吃的果泥洒了一点,和垫子上卡通图案融为一体,很难看见。应绪凛对她的反应很是无奈,也许是他太高估了她的承受力,他们就算决定突破了这一层,她心里仍是备受煎熬惶恐不安的。他在她面前,缓缓沉口气,“你要不放心孩子,不想出国,可以的——有疑虑说出来,我又不是只能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能理解你的。”阮吟说不出来的滋味,她矛盾得很,低声说,“太快了……我觉得太快了……”应绪凛知道,她是个道德要求高的人,她和他不一样,他什麽事都干,只要他高兴,从不考虑后果。他知道这个女人该紧逼的时候要紧逼,该放的时候也要放。叹着气说,“那就不去d国了,不过我月底是有事要出国一趟的,你不跟我去,我也得自己去。”阮吟擡眼看他,没说话。应绪凛掐她手背,“你都不问我走多久?”她觉得有点疼,才问,“走多久。”“走一年。”他没好气地说。她惊讶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他是在赌气,才收起了那点情绪,又微微地垂下眼睛。真拿她没法子,应绪凛半真半假地说,“你再气我,哪天我就真走了不回来了。”她心里有细密的酸涩感升起,她真的在想,如果他真的一走了之,他们的关系停在这里,其实也未嚐不是好事。总好过,走到穷途末路了,到互相伤害的地步,停在这里,留有无限的回想,也蛮好……她认真考虑的样子更气人,应绪凛捏她脸颊,咬她的唇,“想的美,我才不会轻易放过你。”靠在他怀里,这样短暂的亲密,她心里好像又有一点蜜意涌现。就是这样短暂的美好,诱惑的她一步步失去了理智,走到无法回头的境地。应绪凛搂着她,“下周我会很忙,可能不太会去应氏那边。下个周五我大概率出发了,你不用过来南山了,有事你找我秘书,不要找宋泊简,我觉得他对你有点不对劲,总之我不喜欢他出现在你身边。”“哪有……”她枕着他肩头,额头贴着他的下巴,那里有一点微微的胡茬刺感,舒服,又不太舒服,可是她都不想移开。应绪凛想,可能需要多给她点时间,冷一冷,这样她才会想念他。索性说,“你不跟我一起走,那我就多留一阵子了,把国外公司那边的事处理一下,你什麽时候打电话给我,说想我了,我再回来。”冷酷那天就说到那里,应绪凛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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