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姨娘有了身孕,时夫人并未在意,照常让人请大夫看派人照顾,可没多久,就出了萱萱推翠姨娘落水的事情。“当日娘就奇怪,你才三岁,怎么就有那歹毒的心?再者你就算有心也没那力气啊!只是你总昏迷不醒,而翠姨娘没了孩子还斩钉截铁非说是你的错,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将你爹给哭软化了,结果,就苦了你。”时夫人眼泪婆娑,不知多少次她都恨自己为什么非要那个大度,为什么不能像贾敏一样,至少,自己的孩子就不会受生父所厌弃之罪。萱萱拿出帕子为时夫人擦拭眼泪,“娘,我这不好好的么。难道翠姨娘的孩子是自己弄没的?她傻了还是疯了,难道害我们比她孩子的存在还重要?”时夫人摇摇头,“你哪里知道,她压根儿就不能生孩子。”说起来,翠姨娘也的确够悲惨的,那坏了她嗓子的药不止让她没了唱歌的本事,更让她再不能生孩子,而且最毒的不是让她不能怀孕,而是及时怀上了也生不出来,万分毒辣。当大夫给她查出来后,翠姨娘整个人都蒙了,她这辈子甭想生出孩子了。痛哭之后,翠姨娘心中琢磨开了,这事儿不能跟时老爷说,说了时老爷肯定不会再找她了,而且她好要利用自己如今不能生出来的孩子去为自己谋些好处。“她也是个命苦的,想着害你,不想落水之后更是坏了身子,将养了一年才好。你爹并非薄情寡义之人,且又一直觉得愧对于她,故而在她身子好后,待她更好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一心想让你爹多宠她,最好能把我给比下去,让她接受管这家。真是傻的可以了。”时夫人满眼的不屑,“这次她又有身孕,我一直提防着,她也一直无计可施,眼瞅着再不做出点儿什么事情来,她的孩子可真就‘白’流了。”萱萱打了个冷颤,“好毒。”时夫人对萱萱安慰一笑,摸摸萱萱的头说,“是够歹毒的,既然不能生出来,又何必怀上?稚子无罪,即便是不成人形可到底要在自己肚子里存在,她就真能这么狠心。”“那哪天的惨叫都是翠姨娘叫的?”萱萱怯生生问。时夫人说,那日下午一开始的确是翠姨娘有意嚎叫,为的不过是借此将萱萱给引过去。可惜萱萱和时夫人都小心上了,根本没去。而晚上叫的那几声凄惨没个人腔的则是孟娘。“孟娘没见过人血,翠姨娘小产,一地鲜血不说,末了还落了个几乎成形的孩子,孟娘受惊所以惨叫。”时夫人对晚上的惨叫轻轻一语带过。萱萱不信,但时夫人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继续说那晚的情况。“我和你爹进去时见一床的血迹,赶紧去请大夫,好些大夫请来看了一眼都不愿给号脉,说晦气。你也知道,咱们家在京城到底没什么根基,做大夫的排上名号的哪一个又是能随便得罪的。于是乎我就命人多请些,只盼着有好心的给看了。只是没想到,等真有人给看时,翠姨娘孩子保不住不说,那条命也去了大半,这辈子是再不能怀孕了。”时夫人幽幽叹息,她从未将翠姨娘当最劲敌,可翠姨娘却把她当敌人当了多年。再然后,万家的老太医来了,人家那一伸手,什么病症都摸出来了,石破天惊的实话一说完,那翠姨娘是彻底没了指望。时老爷那个气呀,不能生育在他这儿不是问题,他多子多女不在乎,但翠姨娘害人可是真真的,害的他和萱萱父女不和那么多年,还不都是因为翠姨娘的一句话?时老爷气急了,怒骂翠姨娘,翠姨娘见事情败露,也不辩解,撒泼似地在床上指着时夫人诅咒,一连串将自己不幸全推到时夫人身上,一点儿也不想若非她蛮横得罪人,怎会被人下药,若非她一心不想好,又怎会落得今日下场。只可惜时夫人不是她好算计的,所以她退而求其次,去找那个当年害她被时老爷打的萱萱的麻烦。最后,时老爷念着旧情,没真灭了翠姨娘的活路,而是将人送到城外庄子里,让人好生照看,也算全了翠姨娘跟时老爷多年的情分。萱萱听完故事天都擦黑了,晕乎乎的告别时夫人,回屋去。王嬷嬷送萱萱回来后,对时夫人今日之语甚是不明,“夫人,何必跟小姐说这么明白?”时夫人轻叹,“嬷嬷不懂,她不是小孩子了,这人心险恶不是你我口中的故事,而是活生生的现实,这就是生活。”翠姨娘好似彻底从萱萱身边消失了般,无声无息,只是许多人都在改变。时老爷对萱萱好的上天,大有萱萱要星星绝不摘月亮的架势,墨渲时家第一小姐的低位巍巍可及,加之时夫人又给萱萱安排了任务,萱萱不偏不倚,做得又是易得名声的轻松活,不久,时家二小姐善良娴淑的名声渐渐穿了出去。别的不提,单说十五宗人府大小官员带家携口到宗令大人府聚餐之事。时夫人为此着实下了番准备,原想着多给萱萱做两身衣服,让她试试,看穿哪件最好,最得体。还将自己珍藏的首饰训了出来,让萱萱到时候带上。萱萱执意不用多做衣衫,管家多日她知道时家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风光,以前在边陲,过年裁新衣的花销还不到先进两日的饭钱,故而萱萱不愿浪费。最后在时夫人的坚持下,还是做了两身,一件留出门穿,一件则备着做过年时的新衣。时夫人请的是京城最好绣楼里的裁缝,做好后赶着就让萱萱试穿,粉嫩的水段子,那布料是一两银子一批,很是昂贵。穿在身上不止暖和,还轻巧,抬抬胳膊踢踢腿很是灵活。萱萱眼睛亮亮的,“娘,这衣服好。”时夫人微笑着抬手给萱萱整理,点头对牧歌说,“去跟外头那绣娘说,做的不错。你把赏钱一定送了去吧。”萱萱欲言又止,时夫人抬眼似笑非笑道,“怎么,还有你说不出口的时候,说吧,有什么想说的?”萱萱老实说,“娘,这东西太贵重了,布匹贵重还好说,做什么还要请外头人来做衣衫,这一件衣服的做工有时比布料钱还多,太不划算了。”时夫人真笑开了,打趣道,“哟,我家姑娘也知道节俭了。”萱萱不乐意,“娘,您疼女儿归您疼女儿,可到底是用公中的银子,没得为了我让全家吃苦。”时夫人长叹出生,对萱萱的表现很是欣慰。“你放心,这钱是我的体己。”萱萱想了下,对时夫人说,“娘,女儿有了一个主意,女儿昨儿才将过年给全家做衣衫的布匹弄齐,正愁着是直接赏了下去还是给他们做好了。刚才女儿突然想到,不如就找家里人,许她们一定银钱也给她们找些事儿做,这样年下不久人人都能穿上新衣服了?”这主意有些类似红楼中探春理家时薛宝钗等出的主意,换个样子而已。时夫人想了下,点点头,“注意是不错,可你有没有想到,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用那布匹裁制衣衫的。不过到底是来京第一年,下人穿的不体面也有损我们的脸面。算了,难为你能想出这个办法,虽稍有不足,但到底比从前好多了,你放手去做吧。”萱萱本以为想到了十分好的主意,没成想小小的理家里头居然有这么多学问,顾此失彼,果然要想都周全是有些困难。起身准备出去吩咐这事儿,又被时夫人给喊住了。“对了,光和你矫情了,都忘跟你说正事儿了。你且等一等,”萱萱回身。时夫人说,“十五的时候每家小姐都会带样东西凑趣,你也想想你有什么拿手的,好好准备着。”萱萱无语的看向时夫人,什么带东西凑趣,这不就是几家变相比姑娘么。一想到自己盛装打扮就是为了这,心有不甘,心思转念,忽笑了。“娘,玉儿和我差不多年岁,不如也把她一起带去?不是说宗令大人家有一对双生女么,咱们家也带两个过去不是很好?”时夫人想了下,觉得可行,一来依林如海现在圣眷正浓的架势,带着林黛玉出席这样的活动的确增光。再者,时夫人打扮萱萱不止是为了能助时老爷一臂之力,更为重要的是,她希望萱萱能借此多认识几位京中闺秀,对萱萱日后也是大有好处。若是黛玉也去,相信也能对黛玉有所帮助。当下时夫人说自己会慎重考虑,等林如海回来同他商量过后再做决定。萱萱应下出去了。林如海知道后自然赞同,他也觉得黛玉在家呆久了,朋友少,总显孤独,如果能多认识些人,说不定人也就跟着开朗了,这人心情一好,自然对身体大有益处。黛玉拿手的无非是针线上的活计,找到一副前阵子为了陪萱萱学针线而绣的几个精致香囊,时夫人看过后很觉得不错,还说这东西送出去估摸着人家都舍不得用,太精巧了。萱萱憋了好几日,总算想出个又取巧又惊叹的物件来,时夫人看后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点头表示萱萱的确花了心思,可摇头则是萱萱太过取巧,到底功力不足,日后还要强加训练。转眼极是十五之夜,时夫人一早就准备好一切,天色还未擦黑边坐着马车前往宗令府。萱萱和黛玉一左一右紧紧跟着,到了宗令府上,已经有几家夫人先到了。原本就说好的,女眷们先来,宗人府上下等下班时跟着宗令大人一起回来,男人围着暖炉在外头大屋,家眷姑娘们则跟着宗令夫人在内阁暖房中用膳,两不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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