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辰动了动僵硬的小腿,身体不受控制的走向那个男生。
当他在男生面前站定,男生马上就要抬起头来。
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可是下一秒场景再次发生变换。
这一次他站在教室办公室的门口,里面的老师或在批改作业、或在吩咐课代表,也有一个老师在训人。
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老师说起话来丝毫不含糊,一字一句劈头盖脸:“……苍蝇不会叮无缝的蛋!如果不是你有错在先,他们会动手?!”
“俗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怎么就……!”
被骂的男生只一个劲地低着头,只言未发。
老师骂得口渴,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润润嘴唇又道:“刚才说的话难听了些,我情绪太激动了,先给你道个歉。老师也是为你好,你看看,入学以来几个处分了?都是打架斗殴,你……”
程小辰看见男生紧攥的拳头,知晓他忍了不少侮辱,程小辰走过去,在离老师三步远的地方,他犹豫再犹豫,最终豁了出去,反正这是个梦,怕什么。
“我,永远不会接受你的道歉。”
一句话出口,轻松多了,程小辰觉得心中莫名咔哒响了一声,好像一直困住他的枷锁脱落了。
可惜老师听不见“局外人”的声音,男生没有程小辰这么勇敢,只能低着头,看不出什么神色,于是程小辰伸出双手,虚捂住男生的耳朵,男生仿佛有所感应,马上就要回头。
不出所料,他又换了个地方。
第三个地方是昏暗的小屋里,程小辰的瞳孔放大,这个场景像极了他出事的前一晚。
所有细节都可以对得上号。
程小辰看着男生蜷缩在角落,又看了看外屋呼呼大睡的程任中。他很害怕,如果那个男人看到了他该怎么办?
但是看着发抖的男生,程小辰还是迈出了步子,一旦迈开了第一步,事情就好办了。
他抱住了男生,这次并不是虚感!程小辰能感到他们之间正在传递的热量,也能感受到怀中的人发抖的频率越来越小。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好像与生俱来的默契,只肢体动作就足矣。
良久,男生动了动身子,程小辰背靠有些发黄的墙,与男生面对面。
这次他终于看清了他的脸,程小辰的背后突然变空,一股强大的吸力把他带离昏暗的房间。
离开的最后一秒,他看到了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嘴唇上下动了动,然后声音消逝在风中。
他说的是——谢谢。
程小辰又回到了熟悉的白色空间,这次他不再迷茫,朝着一个方向坚定的走上前。没走几步,空间中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辰,小辰?”
程小辰睁开眼睛,看到溥司安下心来:“怎么了?”
“你做梦了?”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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