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襄这样心思柔软的人,他只质问到前三句的时候,她眼底就觉得胀胀的,鼻头酸溜溜的,有种想哭的感觉。他惯会用可怜来博取她的心软和欢心。可是那切开的伤口是她亲眼所见的,他是在装可怜吗?根本不是的。那些命运和高高在上的人们加诸在他身上的苦难是真的,是凛冽的冰刀,一刀一刀的割开他的心和他的身体,让他永远生存在疼痛之中。她难道对他一丝一毫的感情都没有吗?见他疼,她当然也会疼。她怎麽会不想问候?多少次都是想问的,但硬生生的撤回了一颗牵挂和想要靠近的心。谁能想到,原本她的命就是在他手里得救的。她能活下来,全靠沈闫的滋润与奉献。可是现在呢?能够威胁到她性命的人,又多了一个。越襄的心泫然欲泣,到底也不是机器没有感情,再怎麽克制隐忍,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还是盈满了水光和苦涩。她抹着眼泪坦承地问他:“你这样周全準备,他们各怀心思,各自为营实则不堪一击,你得偿所愿后,打算如何处置皇帝?又打算如何处置我?”“我知道,先帝给了你空白圣旨,想来拿到玉玺也不是什麽难事。你是否下圣旨令我赴死?殉葬或者殉国,总之是要取了我的性命的。前朝皇室有权之人消灭殆尽,你才能安安心心的当新朝的皇帝。”明明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甚至互相知道对方隐秘之地是什麽模样。明明承诺过共生,明明同甘共苦一同筹谋,却这样难以互信。——我怕你杀了我。——也怕你早存了心思要杀我。千回百转的心思,都是在付出了心意之后,生怕真的被辜负。沈闫终于还是忍不住将人抱在怀里。亲吻她的眼泪,吞掉她的苦涩,同他自己的苦痛一起打落回腹中,再也难以分离。他的声音也带着哽咽的轻颤:“那你呢?”“你不是也有先帝给的空白圣旨?若臣不成,不是也能调动玉玺,也能将臣以乱臣贼子之名处死?”“娘娘现在就知道了臣的心愿和筹划,现在就可以下旨,除掉臣或者杀死臣。叛国谋逆是死罪,淩迟处死,臣死得透透的。就不会惹得娘娘为难伤心了。”越襄忽而就恼了。她听了这些话,怎能不生气?挣脱出沈闫的怀抱,将软枕底下那个她讨厌了许久的空白圣旨从盒子里掏出来,不顾沈闫的阻拦,将燃着的灯烛拖过来,直接将那空白圣旨丢进去了。望着烧起来的火焰,越襄咬牙道:“我查过了,这是我给越蘅的,被他还给我了。他也不曾私藏,这就是原件。”“这是先帝用特殊材质做出来的,旁人无法僞造,越蘅为了不引起我的疑心,也为了挑拨我与你的关系,还是把原件还给我了。”她一抹落下来的眼泪,眼中是绝不屈就的执拗:“我绝不做他们的棋子。我也不是任何人的棋子!”——你放心,我不杀你。——我也从未想过要杀你。沈闫将从来贴身藏着的空白圣旨从里衣夹层中取出来,也丢进了那火焰之中,瞧着那两张空白圣旨燃成了一片灰烬。他几乎要将越襄揉进身体里,紧紧的抱着她。他轻声叹息:“娘娘,自那夜与娘娘遇见,臣再未想过要杀你这件事了。”有纷纷热泪一滴一滴滚落到越襄的脖颈之中。那滚热的灼烫大片大片的不讲道理的烙印在她的心上。承诺不知道是怎麽开始的。等越襄从那热腻的气氛中回过神来,沈闫的眼还是红红的,却含着的都是对她不加掩饰的渴念与求索。他不承认他哭过,狡辩说是越襄自己哭过的。脖颈里的热泪早就被衣领给摩挲殆尽了。越襄也拿不出证据来证明是他哭的。脑海中始终回转循环的是方才两张空白圣旨烧成灰烬的样子,一时心上大大的软下来,就舍不得跟他较这个真了。沈闫将她亲到失神。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越襄想,是怎麽开始的呢?明明还在互相质问,互相伤心,你怕我杀你,我怕你不在意,可怎麽就到了这一步的?等她的手碰到他的滚烫,也仍是没有想通这一点。沈闫也没有给她时间让她去想这个。两个月不见,天知t道他的思念累加到了一种什麽地步,现在横亘在两个人之间的生死猜忌都没有了,那还等什麽?还不快些满足他自己的渴念?越襄甚至都不敢乱动,她喘的不成个样子,沈闫握着她的手,她都不敢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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