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深觉得有一只手扼住了他的脖子。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埋怨了这么久,责怪了这么久,怨怼了这么久,那所谓郁言的“不在乎”,竟然这么滑稽。他忽然想起少年时的郁言,虽然不擅交往,但也并非现在这样沉默寡言。他善良,热诚,很爱帮助同学,有小脾气,和自己在一起后还喜欢拌嘴吵架,他温柔,偶尔也会调皮的恶作剧,开心时爱唱不标准的粤语歌,心情不好时会倾诉,生活琐碎会抱怨,路走多了会喊累。他们曾经也是……无话不说的。程深根本不敢细想,郁言曾经是那么鲜活的人,是怎样在自己日益冰冷的漠视中变成了单调乏味的黑白色。所以,他才是罪魁祸首,他不仅背叛了郁言,而且误解他这么久。程深知道自己是个混蛋,但没想到是这么混蛋。“对不起。”这份道歉苍白且无力:“对不起……”可郁言却在这时抱住他,埋首于他的颈侧。他们好像在十来分钟的时间里,解开了长达半年的误会,真相单薄的可笑,可留下的伤痕那么重。“是我的错……我不好,”郁言哽咽的说:“你跟她断了,我们……好好地。”郁言不知道那个被程深青睐的女人是谁,也不想探究对方的身份。他只是太害怕了,对于失去程深的恐惧,已经盖过了往后余生日复一日的不安。他从未如此痛苦,连呼吸都掺和着细密的疼。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甚至在今天以前完全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事。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程深或许就是那块生着倒刺的海中浮木,哪怕伤害,也要抱紧。“好不好啊,”郁言摇了摇程深的胳膊,他根本不确信将来会怎样却依旧选择自欺欺人:“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烂在肚子里,我永远都不会提。我们好好地,就像从前一样,好不好?”“程深,好不好……”理智、权衡,那些自以为是的豁达与洒脱都是假的。程深心软了,他以为是郁言辜负了自己,没想到到头来是他错的更离谱。他好矛盾,既不能忍受郁言过终生担惊受怕的日子,也不能忍受他的苦苦哀求和眼泪。他知道带着怀疑和伤害继续在一起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这种生硬的维系无异于饮鸩止渴。但郁言太脆弱了,已经禁不住任何打击。也许将来的某一天,郁言会想通,或是无法承受怀疑堆填的人生选择离开。在那之前,他有责任弥补一切过错。不知过了多久,程深终于抬手拥住他。作者有话要说:程深还是渣的挺明白的。别问郁言为啥不离开,渣攻贱受渣攻贱受渣攻贱受,重要的话说三遍!34凌晨三点半的出租车上,郁言和程深各自占据一边。郁言不想在医院过夜,要程深带他走。他们沉默着,心照不宣的看着窗外,看巨大的城市一片空寂,不知该怎样靠近对方。郁言在楼下等程深回家拿东西,裹紧了外套,依旧被北风吹的摇摇欲坠。心跳有些快,周围环境并未更改,他却对这种熟悉感到抗拒。他害怕了,这个被称作“家”的地方,留给他一段不敢回想的记忆。程深和别人在他的床上……郁言用力跺了下脚,脚上的伤口在医院处理过,扎的挺深的。身体上的疼痛漫过生理上的,他借此来驱散那些不受控制的想法。他答应过程深,不再想,不再提,他们要好好过日子的前提是,他必须把今晚的一切忘记。郁言狠狠的吸了一口凉风,压住所有溃散的情绪。十分钟后,程深提着郁言的包下来,顺便给他带了一件厚点的外套。“穿上,冷。”郁言披在肩上,和程深一起去车库取车。上车后,他抓紧外套的袖口,低声问:“我们去哪?”程深说:“中环,上次给郁文租的房子还有两个月到期,先在那里住段时间。”郁言惴惴不安的心放下一些。当时郁文怀着孕,还以为会在北城久居,那房子的租期一直签到年底。程深目视前方,手指无意的拍打着方向盘:“我……明天就看房子。”又顿了顿,犹豫着试探:“我们一起看吧,好吗?”他有意改善这段走偏的感情,只要郁言还打算和他在一起,他就必须背上负罪与歉疚一直对他好。治愈郁言的路会很长,很累,很辛苦,首先是要重建信任,这很困难,但是非做不可。郁言点点头,用很轻的声音说“好”。中环的这个房子有些年头了,地理位置好,在市中心,所以条件不及他们那间公寓,但屋里翻新过,设施俱全,不大却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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