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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重逢（第1页）

“说！”赵小万其实也觉得他们越讲越远，也不喜欢二人一唱一喝，经常卖关子搞神秘，但是二人今天能有这般精气神，也算难得，所以她并没像管杨那样直截了当责备，只是应允他们讲下去，语气平淡。

“你猜欧阳海是什么来头？”二人虽然年轻，毕竟刑侦出身，也不会傻，看出师兄师姐的心情，连忙提了一个问题。

“资料显示是是爱德林……”话到嘴边，突然想起了大名鼎鼎的“基建狂人”欧阳海和曾纪泽的妻子蒋倩仪在同一公司任职，而且是她的上司，那么蒋倩仪的死，是一起交通事故造成的，天爱集团宣称是系统故障，愿意对事件负全责，这里面是不是另有隐情呢？细思极恐啊。赵小万越想越心惊，突然觉得阵阵凉意，夹了一下肩头。

郭、陈二人见状，再一次煞有介事的点着头，似乎已经看透了赵小万的内心所想，正如他们猜测的那样，得意而又故弄玄虚的神情，再次让管杨火气上涌。

“唉唉唉！”

管杨连忙喝止三人毫无根据猜想，并教训道：“在没有证据之前，你们任何假设都是猜测，猜测是我们刑警队最大麻烦。我算是听明白了，你们对整个案件已经产生了严重的主观感情偏向，这是错误的，是要犯大错的。尤其是你们俩，在这一唱一喝诱导师姐，向你们既定的结论上引路，你们别干刑警了，去当法官不就得了吗？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

“师兄，您这就冤枉我们了。我们是有证据的。”

“在哪！”管杨哪里是问话，显然不信，满是责怪的语气。

“那曾纪泽的老婆蒋倩仪，也不是什么好人，当初爱德林被百州集团收购时，和通讯科学家洛青来往过密，搞得洛青与苏小小离婚，百州被天爱集团收购后，又传出和欧阳山的非正常关系。”

“放屁，你们刑警出身去听这些八卦？”管杨大声责骂。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这些，我知道那个洛青，七八年前就已经离开了百州集团了，那儿时候你们在哪里？”赵小万语气平稳，并没有像管杨那样气急败坏。

“高中，我们在上高中，大学的时候也听说过，那蒋倩仪的写真都印在枕头上了。”陈桂云被问急了，不禁嚷了起来，可话音刚落，突然想起言语不雅，连忙看向师姐：“师姐，我说错话了，不该提这些的，可是这事，当时都在传，百州集团和天爱集团太大了，就像两座世界最高的楼，耸立在我们岩海城，世界风云都围绕着他们，我们天天都能听到这两家公司的事情，我们好多高中同学，都进了这两家公司上班呢！”

“我没怪你们，你们不用委屈。”管杨平复了情绪，觉得自己刚刚过于激动，主动道了个欠。两年轻人，都咧嘴一笑，也算是各不计较了。

“看来这个案子，也是不清不楚。”赵小万自言自语，心中也没主意，顺手翻了一下曾纪泽的资料，无意间看到一张照片。

照片中曾纪泽在自己书房中，书桌上有一个相框，可以模糊地看到是一家三口的合影。

赵小万细细看了卷宗资，并没有这个孩子记录，于是向郭、陈二人问道：“他们是不是还有个孩子。”

“谁？”

“曾纪泽。”

“一分钟！”二人先是一怔，然后边竖起食指，边快步回到座位上查资料。

“你们谁来介绍一下孔伯人的案情，这个案子还没有定案，我估摸着局里想让我们接手这个案子。”赵小万拿着孔伯人的案卷资料，在手里摔了摔，没打算翻看，准备先向陈、郭二人了解一下情况。

“师姐，这个案子，我在跟进。”郭生举手回应，然后来到赵小万这边。

“说说看。”赵小万让郭生坐下来，一边又转向管杨：“大汉，要不你也来了解一下，我突然想起一个事儿，我去看看老张怎么还没有过来。”

“好！”管杨过来接过卷宗，找个空位坐下，让郭生详细讲一下案情。

赵小万离开办公室，来到二楼，站在楼梯口，远远望向局长办公室，门是开着的，局长不在办公桌前，二楼很安静，也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声音。正要离开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老张张警官，他正在左手拿着梨啃着，右手翻弄着局长办公桌上的卡片台历，日期还停在半个月前。张成威将日历翻到当前日期，又退回去，坐回了局长办公室对面的沙发上。

天花板响起了桌椅移动的声音，接着步声杂踏，随着开门声响起，各种杂音伴着人员交谈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

“是，保证完成任务。”一位老人坚决的说着，赵小万一听就知道是局长。赵坚少年学习音乐，后参军，干过消防、边防、缉毒，历经天火地震大洪水的抢险、战区维和、跨境缉毒的生死磨练，可谓戎马一生，有着钢铁一般的意志。他曾在自己警察女儿的追悼会上说过一句话：当警察太过于温尔文雅，但总免不了白刃之战。当时大家都哭了，而他一滴泪都没有流。他的外孙逢年过节来家时，只说来看望姥姥，压根不提姥爷，也再没和他说过一句话，眼神交流都渐渐少了。

他那蕴藏着美声功底，饱含岁月沧桑的沙哑浑厚的嗓音，听起来像一首首老歌，很容易辨识出来。

“张局，论资排辈，我们都是晚辈，我在会上传达上面的会议指示，是上面特别要求，有些内容是上面要求原文诵读的，言语措辞难免会有些生涩强硬的，我等又不敢擅改，只能企望您能理解晚辈。”

“胡说，什么资啊辈的，尽是胡说，你们来这里指示工作，代表的是省厅啊，不能论资排辈的。准确传达指示，本该如此的嘛！”说着人已到了楼梯口，赵小万连忙躲进了与楼梯隔墙的展览室，展览室是没有门的，三面墙柜，摆放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奖杯、证书、锦旗卷轴等像荣誉的物品，看来很长时间没有人打理了，上面布满了灰尘。

赵小万侧着耳朵，听楼楼梯的一举一动。

“你们几个先下去，在车里等我，我和赵局说说话。”

十多名厅里来的小干警先行下楼去了，只留赵坚和厅里来的领导练小兵，练小兵和张成威是同期加入警队的，由赵坚带队工作。后来练小兵文武双全，工作出众，被调到省厅了。这次回来传达省厅的会议精神，见到多年没有联系，又是惭愧又是难过，师父马上就要退休了，没想到师父头发都白完了，若不是留着军人的大平头，穿着警服，和公园遛狗大爷又有什么区别呢，若真是那样，谁能知道他是一位为人民安全、社会稳定而抛头颅洒热血的公安干警呢，也不会有人给他更多的尊敬。

“师父！”练小兵待众人离去，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哽咽起来：“徒弟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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