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之苇听着晨间清脆的鸟雀鸣叫声醒过来的时候,他也听到了旁边轻微的鼾声。
他没有立即起床,静静躺在被窝里,直直望着房梁,神情有些恍惚。
一切都是真的……
自己仍然睡在这里,垫在身下的被子不是很厚,能感觉到地板其实很硬,就像昨晚他刚刚躺下的时候所感觉到的一样。
那个人也还是睡在旁边的床上,虽然有些颠覆自己心目中对于女孩子大多很乖巧的印象,但是她确实是一个真切存在着的人……
所以这一切并不是梦。
张之苇站了起来,看着还在酣睡的徐以柔,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徐以柔的脸。她的脸色比起昨天多了几分血色,看上去健康了很多,至少不再给人一种生命垂危的感觉。
“睡得真死……”
犹豫了一下,他放弃了将徐以柔叫醒的想法。穿好外套,叠好被子,来到了隔壁火塘房,生起火,开始烧热水。
在等待水烧开的间隙,他用水缸里的冷水简单洗漱了一番——出门走不了多远就是河,这里想来是不会缺水的。
洗漱完了之后,他在火塘边的板凳上坐了下来,等待某人睡醒。
他还有很多问题想问问那个人……
……
徐以柔睁开了眼睛,从茫然中彻底醒过来,先是随手把几根落到嘴里的头发捡了出来,然后伸了个懒腰。
地板上,那张席子还铺着,上面是叠起来了的被子,人却已经不在了。她并不担心张之苇带着那枚碎片跑了,因为她能感觉到张之苇就在隔壁。
穿好衣服来到隔壁,一眼就看到张之苇坐在火塘边。
“要用热水吗?”张之苇回头朝徐以柔问道。
“要热水干嘛?”徐以柔不明所以。
“洗脸啊。”张之苇指着一边架子上的脸盆,无奈说道。
“哦——”
徐以柔应了一声,顺着张之苇指的方向看到了脸盆,又转头看向火塘上正在烧的热水壶,愣头愣脑站在那里,憋了半天,最后只问了一句:“烧开了?”
张之苇一愣,却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震惊说道:“难道你们灰咒者都用开水洗脸的?不会被烫伤吗?”
徐以柔一脸无语,白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我又不是石头做的。”
张之苇哑然,尴尬笑了笑。他看了看水壶,说道:“已经烧热了,但没完全烧开。”
徐以柔最后用温热的水来洗漱,心里终于明白了那个家伙为什么既没有跑,也没有把自己捆起来……
因为他蠢兮兮的,好像根本没想到这些。
……
……
洗漱完、梳好头发的徐以柔感觉神清气爽,没有那种刚睡醒之后的困倦感了。
她站到张之苇旁边,正色看着他。
“你坐好。”
“……我不就是坐着的吗?”
“哎呀,别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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