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渡冷冷地开口:“……胡瀚为人如何,且先不提这个,毕竟账要从头算起。”然后他极其桀骜地、当着所有的长辈的面,唤道:“——许星洲。”走廊狭窄而昏暗,秦爸爸、姚阿姨,甚至那个原材合作对象都看了过来。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许星洲紧张到颤抖:“……我……”她立刻想,我不能给秦家惹事。事到如今,这件事已经闹到了长辈面前。毕竟他们愿意接受自己已经很不容易了,能接受一个这样的许星洲已经令他们做出了极大的退让。许星洲不能因为自己而让他们家蒙受损失。许星洲一直是这样的人——她计划去死时都想着不能给别人带来困扰,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凶宅二字能徒步爬下三十层的高楼,临走前认为自己欠了秦渡的人情,把手机背面写上解锁码和支付密码,把它留在原先放安眠药的抽屉之中。许星洲颤抖道:“师、师兄,算了吧。”秦师兄眯起眼睛望向她。“算了吧,”许星洲难受地忍着眼泪道:“师兄算、算了,也没什么大事……”……秦渡痛快道:“行,这锅我也不能让你背。许星洲你不敢说我来说。”“——上位成功了是吧?”秦渡漫不经心道:“以胡瀚你的人脉搞死个外地来的大学生确实是很简单,问题是你胁迫了谁?你是说谁上位成功,你刚刚那声婊|子又是叫谁?”那一瞬间许星洲感受到了一种来自真正的、成熟的上位者的压迫感——秦渡的父亲脸色一沉。许星洲几乎很难把自己之前见到的那个——会因为毛笔字难看而和姚阿姨据理力争地吵架、对她和蔼可亲甚至有点脑筋短路的秦叔叔与他联系在一起。那是属于摸爬滚打着、在泥泞里开拓出他现今有的一切的,老秦总的威压。老秦总说:“胡瀚,你解释下。”胡瀚父亲汗流浃背道:“我家儿子年纪小,不懂事……”“——年纪不小了,”姚阿姨慢条斯理地开口。“按理说一个孩子三岁就该知道尊重别人,五岁就该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七岁就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十六岁拥有完全的行为能力……你多大了?”姚阿姨道。“我没有替别人教育孩子的意思,”姚阿姨话里带着软刀子道:“但是麻烦明白一件事,我家的事情容不得旁人来指手画脚,我家的人更容不得旁人侮辱。”姚阿姨说话时声音还带着一丝笑意,可是那一分温柔的笑意寒凉彻骨,像冰棱似的。虽然她这话说得温文尔雅的,但其实仔细想来极其绝——软刀子杀人向来不流血,可是姚汝君字字意指胡瀚家教不行,愧为成年人,更是把这件事归为了自己的家务事,把许星洲划进了自己的保护圈。说话的艺术大抵如此,许多话不必说透,但是刀仍是能捅。胡瀚父亲满头大汗:“我们哪……哪有这个意思呢?”他又斥道:“胡瀚!”“……不是说要来给秦渡道歉么?”老秦总眯着眼睛,发话道:“道了歉就走吧,不早了。”那就是明明白白的、连半点情面都不留的逐客令。胡瀚就算是傻逼也知道自己捅了大篓子,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只看着站在阴影里的许星洲,许星洲鼻尖发红,却似乎被他一句‘是不是上位成功’说得,不敢去拽秦渡的衣角。胡瀚被橙汁搞得满脸黏稠,狼狈不堪,也不敢再作妖,对秦渡低声道:“秦少,那时候是我……”秦渡却打断了他,漫不经心地反问:“你道歉的对象是我?”胡瀚:“……”“你污蔑了谁,”秦渡眯着眼睛说:“就对谁道歉。”“我这辈子没用包养两个字对待过许星洲,”秦渡慢条斯理地说:“从一开始就没有过,而且以后也不会有。”秦渡伸手一摸许星洲的头,揉了揉。“——对她道歉。”他沙哑地说。……许星洲眼眶都红了。——那天夜里海岸之上海鸥扑棱飞起,跑车引擎呼啸穿过盘山公路。许星洲想起秦师兄握着手杆却又温柔粗糙的指尖,被狂风吹走的小恐龙伞,在暴雨倾盆的宿舍楼前的告别,在床上无声地听着点点滴滴到黎明,风里的平凡烟火。我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那时的许星洲想。可是,那天晚上曾经倚靠在布加迪上、用高高在上的、鄙夷的语气评价她的,另一个阶层的人几乎是可鄙地对她道歉。“……对、对不起。”那个人说。这是属于那个暴风席卷而过的春夜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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