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洲醒来时就觉得眼前发黑,心口疼得发麻,窒息到无以复加。那是连安定都给不了的睡眠,连阿普唑仑都无法给予的宁静。许星洲在屋里,难受到无意识地撞墙,又把自己好不容易愈合了的额头上的创口磕开了,她丝毫不觉,眼前发黑,只觉得生的确痛苦。那些让她快乐的、让她感到激情的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些让她心动的再也感动不了她,那些令她绝望的却切实存在于世间。在无边的绝望之中,许星洲只知道这世界上还剩两条路。一条路是跳下去,终结无边的痛苦。另一条是,寻找唯一的篝火。许星洲拽着自己的被子,跌跌撞撞地、摔着跤跑了出去。秦师兄的房间关着门,许星洲哭着站在他的门前,哭得发抖,连肩膀都发着颤,她怕把秦渡吵醒了,却无论如何都想钻到师兄怀里,因此小小地敲了两下门。——那里没有噩梦,她想。孱弱的勇者是打不过恶龙的,但是英雄可以。许星洲挤着门板跪坐在地,难受得不住发抖,可是那点声音连蚊子都吵不醒。……不可以吵醒他,不可以给人添麻烦。久病床前尚且无孝子,更何况这种虚无缥缈的喜欢——秦渡的喜欢是有前提条件的,许星洲不敢挥霍。白天一天的好情绪到了晚上便只剩绝望,在浓得化不开的长夜之中,她拼命憋着呜咽,咬着自己的胳膊不哭出声,不敢打扰秦渡睡觉,也不敢打扰任何人,只敢像向人类求爱的河流一般,在月光中,蜷缩在心上人的门前。然而,下一秒——她所倚靠的门,开了。许星洲重心失衡,差点摔在地上。“……”秦渡蹲下来,看着许星洲,沙哑道:“不敢开门?”许星洲哽咽着、发着抖点头。她不敢打扰秦渡的睡眠,更不敢磨灭人们对她的为数不多的爱意。这世上的人们不需要许星洲,那些给她的爱意只是人性的施舍,与消遣用的爆米花电影别无二致。秦渡叹了口气,扯起地上的被单擦许星洲的眼角泪花,那被角黏上了破皮处的血。许星洲哭得发抖,极度焦虑不安地说:“……抱、抱着睡,好不好。”秦渡:“好。”于是秦师兄把许星洲牢牢抱在了怀里,接着扣住膝弯,把还在发着抖的小师妹稳稳地抱了起来。“离得这么远,”秦渡抱着许星洲,嗓音发哑道:“晚上还要来找师兄抱抱。你是小色鬼吗。”许星洲手心都是汗,抓在秦渡身上时一抓一个手印,却死死地、如同溺水之人拽住船锚一般,拽住他。“你不敢敲,”黑夜中繁星漫天,秦渡抵着许星洲的额头,沙哑道:“……师兄以后睡觉就不关门了。”-许星洲犹如溺水。那姑娘蜷缩在秦渡的怀里,秦渡心疼得都快死了。那个女孩子如同被世界拔去翅膀的候鸟,发着抖瑟缩在巨人的胸口。他把许星洲抱到自己床上,点亮了床头的灯。许星洲哭得满脸通红,抱着自己的膝盖,似乎还在为打扰秦渡睡觉羞愧不已,秦渡从床头抽了纸巾。许星洲发着抖道:“我、我自己擦……”秦渡又抽了两张,欺身上去,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我……”许星洲卑微而颤抖地说:“师、师兄我自己擦……”秦渡不容抗拒地给许星洲擦了满脸的泪水,她哭得太厉害了,鼻水都流了出来,狼狈不堪。许星洲捂着脸不让他看,另一手哆哆嗦嗦地去抢秦渡的纸巾,秦渡说:“别动。”哭成这样的许星洲绝称不上好看。不仅不好看,甚至十分狼狈,她哭的眼睛都肿了,鼻尖通红,鼻涕一抽一抽的,不住地推着秦渡让他不要看。秦渡心里,犹如被钝刀割了一般。“别动。”秦渡沙哑道:“——师兄给你擦。”然后秦渡用纸巾笨拙地擦拭她的眼角和鼻尖,许星洲推又推不过,睁着哭得像小馒头一样的的眼睛看着他,却奇迹般地不再发抖。秦渡心酸至极。-次日早晨,闹钟还没响起来,秦渡倒是先醒了。外头似乎要下雨了,大约是早晨六点半的模样,昏暗的光线落在许星洲茸茸的发丝之间,女孩子额头上贴了创可贴,昨天晚上秦渡处理得有点笨,一面创可贴的胶贴在了她的头发上,今天估计要撕下来重贴。许星洲身上有种柔柔软软的女孩香气,温香暖玉的,全身心地抱着秦渡——大约是嫌抱着秦渡睡比较热,她没盖被子,连带着秦渡都不允许盖,就依偎在秦渡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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