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容茵顿时更不好意思了。她伸出手握了握,解释说:“我记得的。只是……太意外了。”
“意外什么?”
“我记得你毕业后就留在苏城最好的医院了……”
“我是跟着我老师过来的。”聂子期解释说,他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表格,脸上神情一时有些微妙,“你这是……要结婚了?”
容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向聂子期的眼神里透着某种近似小动物的懵懂。她从学生时代便常年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倒是很少流露这样纯真的神情。看来是真有点儿蒙。
两人面对面站着,聂子期看得清楚,不禁笑了出来:“是我误解了。”
容茵摸不着头脑,她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东西:“是我拿错了吗?”她扭头看向咨询台的方向,“我说我想做一个常规体检,他们让我来这排队……”
聂子期一边笑,一边摸了摸鼻子,他将双手插回白大褂:“你要入职?”
容茵顿了顿,“嗯”了一声。
第12章有故事的女同学
聂子期看了一眼腕表:“我待会儿有一个会议。这样,我们这儿常规体检也快,你待会儿忙完,咱们一起吃个午饭行吗?”他似乎早料到容茵会说什么,不等她有下一步的反应,伸手将口袋里的一串钥匙掏出来,“这是我车钥匙,先放你这儿。咱们多少年老同学,你再忙,抽空匀个午饭时间给我,也不为过吧。”
远处似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聂子期走出几步,朝她手心点了点:“你可别走啊,我车钥匙在你那儿呢,帮我保管。”
附近排队的人里面,有几个朝她投来好奇的目光。容茵垂下眼眸,看了一眼那串钥匙,隐隐有点儿头大。他们两个刚才聊得仓促,连彼此的手机号甚至微信都没交换,这是吃准了她不可能不负责地将车钥匙丢下就走,故意设了一个套。可这圈套设得坦坦荡荡、明明白白,就为了将她留下来。真是让人连生气都生不起来。
明媚的阳光从远处大片玻璃照射进来,也照在人的脸上。容茵眯了眯眼,最后释然地笑出来。说得也是,多少年老同学,两个人又都是一样的背井离乡,她也没必要太过防备。只是令人意外的是,五年没见,聂子期似乎已经不是记忆里的性格。可细想想,她又何尝是曾经的那个自己?都是走入社会多年的成年人,为了心里的某个执念,为了更好地适应环境,有所改变才是正常的。
体检结束,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的事。容茵迟疑片刻,还是选择找了一个附近的护士小姐问询:“请问,聂子期大夫在哪一层办公?”
护士听到这个名字,眼睛笑成两弯月牙:“他平时办公不在这个楼,不过你还真问着人了,跟我来吧,刚好我也要过去那边一趟。”
容茵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随便抓一个人,刚好跟聂子期熟识。
路上,那个护士朝她眨了眨眼:“您是……病人家属?”容茵愣了一下,护士小姐笑着解释,“几乎每周都会有病人家属来找聂医生,有的还送水果啊送锦旗什么的,而且绝大多数,都是您这个年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容茵听到这个解释不禁笑了:“看来他人缘挺不错的。”
护士见她神色不疾不徐,挎着一个卡其色折叠牛皮包,整个人清爽又利落,两手什么多余东西都没拎,歪了歪头打量她:“您是聂大夫的朋友?”
容茵笑着说:“我这会儿看着不像病人家属了?”
年轻的护士颇为认真地摇摇头:“您跟那些人不大像。”且不说容茵手上连个果盒都没拎,光是听她说许多女孩子都来看过聂医生时脸上淡定的表情,也实在不像“借感谢之名,行搭讪之实”的模样。
要么,就是太会装了。
容茵笑着说:“我跟他也很多年没见了,算是老熟人。”
电梯门打开,换了便装的聂医生身旁站着一位穿白大褂的老者,见到她和护士小姐一同出来,两人的目光一齐聚集到她身上,又一前一后地问好。
聂子期显然面露惊喜:“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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