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申禄将手覆在甲巳肩头,不收回,也不使劲儿,就那么轻轻盖着。
“为了主公,不疼,为了小皇帝,那就很疼。”他说得满不正经,叫申禄毫无准备,一时身子都僵了。
“对陛下不可无礼。”申禄清了清喉咙,慢慢收回了手。
甲已唇边啜着一抹吊儿郎当的笑,忽地握住那只还未来得及离得太远的手,紧紧捏在掌中。
他似嗔似怨:“之前你说就欣赏我敢作敢当、敢说敢言的性格,要我多说大实话,现在我说了实话,你又不高兴。主公之心,真是犹如海底之针啊。”
申禄当时将他收入帐下,的确说过差不多的话,但那回事是这回事吗?两者完全不可放在一起比较不说,将他比作女子更是胡闹。
“他是我的主公,我忠于他;我是你的主公,你忠于我。你既忠于我,也该忠于他。对他多些敬畏,总是没错的。”申禄忍了忍,还是轻轻挣开了对方的手。
甲巳唇角仍然微微勾起,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我只忠于自己的心。”
申禄不再多言,瞥见桌上药碗,方才想起自己前来的主要目的。
“瞧我,差点忘了这茬。”他端起药碗,举到甲巳面前,“喝了吧,喝了病就好了。”
甲巳接过碗,一饮而尽,干脆利落得好像不是在喝什么苦涩难闻的汤药,而是美酒。
“主公让我想起我娘,我小时候生病,她也是这样对我说的。”申禄以为他要说什么温情脉脉的回忆,正凝神听着,就见甲巳将瓷碗往托盘里一掷,凉凉道:“后来家乡闹了饥荒,她就把我丢了。”
申禄没个准备就听闻如此惨事,简直都不知道怎么反应好。
“主公替我难过?”甲巳披上亵衣,遮住一身精壮的肌肉。
“是该难过。”
“我不难过。”
“哦?”申禄诧异地挑眉。
这样的事,一辈子的阴影也不为过,为何甲巳竟能毫不介怀?
“如果她不遗弃我,我便不是今日的我。我不会学到一身武艺,不会投入历王门下,更不会遇到你。”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听到人耳朵里,止不住地酥麻。
申禄愣怔当场,有些难以成言。心中有什么在鼓动,被他强自压下。他慌乱中从椅子上站起:“都这个时辰了,我该走了,你也早点歇息。”
甲巳跟着站起身,眼里闪过一抹了然。
“恭送主公。”
他是个好猎人,懂得鱼线收得越快越容易断的道理,也知道该如何消磨猛兽的意志。一天一点,日积月累,申禄这只兽,总会叫他驯服。
“别送了,早点睡吧。”申禄深深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走到转角,他本来沉稳的步伐顷刻乱了套,连忙靠到墙上,捂着急跳的心口喘息。
后脑一下下磕在冰冷的墙面上,却怎么也无法叫他冷静下来。
他闭了闭眼,终是长长叹一口气。
“完了。”
半身已是陷进泥沼,出不去了。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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