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恪忽然意识到,不是幻境出了问题。而是他没发现:现在这幅情景,就是幻境识出的、他最不愿面对的“恐惧”。因为述归想,所以他不能反抗;因为比述归弱,所以他反抗也没用。方恪像一尾搁浅的鱼,他快窒息,可身上人还觉得他在索吻。——方恪必须欣喜这亲近,必须匍匐,事毕,再感恩神君的赏赐。就在衣襟被扯开半边时,幻影被一道符咒劈成两半。眼前人怒不可遏,赫然是秦珩。居然是秦珩。“你……”脖颈处还有痛感,方恪呼吸不畅,谁料秦珩以为他无视自己,圣子大人怒道:“废物,被人压着打,你不晓得反抗吗?!”方恪勉强出声:“幻境不互通,你怎么知道?”哪知秦珩更怒,脸上阴霾遍布,“没错,如你所想,我一直在旁观,看你被人打,我开心得很!你这样的废物,活该……”秦珩以为他只是被打了一顿。方恪莫名被安慰到,他打断秦珩,“你是来救我的。”秦珩神色一瞬空白。方恪叹了口气,圣子毫无城府,他反而轻松了些,“我还没说什么,你就骂我,骂就骂吧,你眼红什么?”“我没力气了,抬我一把。”灵力还是用不了,方恪没什么骨气,“圣子,求你了。”秦珩当真借了他一只手。方恪不记仇,何况圣子也没做过实质性的坏事,他朝秦珩一笑,自以为真诚,哪知道自己眼尾红艳艳的,衣领也半开,半截锁骨裸露,这笑看起来……很不正经。方恪心里发慌,就拿秦珩消遣,还在笑,“圣子,你是不是长高了?”秦珩高了他一个发顶。秦珩没出声,也没再使力。方恪略微疑惑,只见秦珩面色阴沉,没头没尾一句“我和衍一泽决裂了”。方恪不明所以。下一刻手臂发疼,他被秦珩一把拽到面前。隔得近,他才看见秦珩微红的耳垂。然后嘴唇被狠狠咬了口。一个时辰前。秦珩对竞仙赛没兴趣,要不是阮行和述归,他根本不会来。这次也一样,他朝族老讨了个法器,能让幻境避开他,还能去看其他人的幻境。没意思,都是成神、夺宝、美人,千篇一律。秦珩想去看阮行的,才望见一只手,在剥东西,就被弹出来;又大着胆子去看述归,差点被吞噬。最后,他盯上了方恪。这个他原本讨厌的凡仙。如果问秦珩,他最厌恶的东西是什么,秦珩想都不想,“凡人,凡界,凡仙!”他出生后第三年,母父和离,又十年,他娘凡界历练,爱上一个种地的凡人。旁人只知秦珩每年都下凡,拜访母亲,只有随行的长老知道——他娘,那高高在上的前圣女,自从下到凡界后,一次都没见过秦珩。她不准,怕惊扰到她的凡人夫君。秦珩像个丑角,透过回溯镜,看那一家四口亲昵。再往前回溯,他会去看自己才出生时,圣女朝他露出过的笑、偶尔的爱抚和亲吻——三十二次笑,十次抚摸,都是在人前,没有吻,秦珩数得清楚。要是没有那凡人就好了。秦珩有时会想,然后挂上笑,装若无其事,等回上界被簇拥,他就能暂时忘掉凡界的一切。可方恪出现在三清川。不仅出现了,还挤进他和阮行、述归之间。他寝食难安。下凡做任务时,总算有了个好消息——那农夫身患重病,寿数将近。秦珩原本心情不错。结果,就在任务结束、无尘派宴会那夜,族老向他传音——前圣女的仙牌消失了。她自愿舍弃仙脉和灵根,做一个凡人。秦珩从未如此恨过凡人,更令他恨的……他居然在为那女人伤心。也是在那晚,方恪出现在后山,打了秦珩一顿。痛是秦珩熟悉的东西,那就是母亲唯一留给他的记忆,可她在让他痛后,从不会有任何安慰、亲吻,一次都没有。方恪这个疯子,他打完秦珩,又治好秦珩的伤。那以后秦珩发现,这个凡仙不仅疯,还很蠢。秦珩嗤之以鼻,眼睛没离开方恪。凡人俱是谄媚之徒,可方恪敢讥讽衍一泽、敢打秦珩;凡人爱不择手段往上爬,可方恪无能得坦然;凡仙苟且偷生,可魔界令孟来时,方恪出声救他。秦珩阴沉沉想,他果然很讨厌这个凡人。然后在幻境里,他亲上方恪。方恪没有反抗。第一他没力气,第二,他完全懵了。果然如此。秦珩讽刺地想。果然和那些凡人一样,都是为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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