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醒像是恨不得把他吞进身体、融入血肉。两人默契地不提未来。方恪继任掌门,无尘派弟子越少,都下山历练了。某日,方恪身边多了一只猫。方不醒一下就注意到,“是灵兽?”“不,是我朋友。”方恪不答,摸着猫,方不醒面色冷然,忽地出剑。毛被刮去一层,那猫纹丝不动,眼珠灵动,竟能看出温和来。方不醒说:“它是魔兽。”“好凶。”方恪冷不丁亲下他手背,顺利拿走他的剑,“它没有害人之心。”魔猫喵了声,不似寻常猫叫尖利,绵柔,像在回应。“有它在,我心里舒服些。”这不是假话。自方恪记事起,心脏就感觉空一块,阴雨天时就不会——他会疼。十多岁时他疼得受不了,心脏忽然被抚摸下。不疼了。像羽毛掠过,很轻柔,像是有人舔舐他的伤。那人说,他叫行止。被追杀后陷入沉睡,不慎躲入方恪心中,修养神魂,等凝出实体就会离开。方恪委婉问“哪种不慎”,那人沉默片刻,嗓音温和,“因为……你很像我一位故友。”“当时你在剥松子,我听到声音,就被吸引过来了,”行止说,“他也爱帮别人剥松子。”行止似乎没有坏心。他替方恪安抚心脏,方恪帮他温养神魂,他们共用一颗心,阴雨天时互相说话、安慰,逐渐习惯彼此,心上有很轻的份量,让方恪安心。在方不醒出现前,他们是真真切切的亲密无间。方恪摸摸猫头,“它是我最好的朋友。”方不醒听完,脸更冷了。--------------------我超爱日常的。朋友怎么了,朋友就不能亲亲抱抱了吗!十年间,风平浪静。新皇大赦天下,四海归一;无尘派因接济百姓而受爱戴,人人传颂;师兄弟间种种激烈,化作更平和、更深沉的情意。用漫长光阴发酵,成酒,等待某日揭坛,是大醉还是大醒,难说。坛子裂开不用太暴力,只用一件件平常事累加。那日下山,偶遇镇民,是方不醒的旧识。“欸,寒山,这是你师弟吗?好俊。”“师弟”指的却是方恪。——十年,少年郎长成冷清君子,身量高大修长,面容越发凌厉、冷峻,而方恪时不时闭关,好多个“一月”“一年”,岁月没在他身上留痕。百姓认错也难免。那晚方不醒做得尤其狠,直到方恪忍不住低声求他,他才如梦方醒,只是频率放缓些,捣弄得还是又深又沉。他看不见,方恪眼帘垂下,遮住悲伤。这双眼太清透,所以会被别人的绝望灼伤。第二天早上,方不醒觉察方恪眼神有异,以为做过头了,腆着脸皮赔笑道歉,哪还有半点昨晚的狠劲。他其实该像在床上那样,逼问方恪。就不会在一觉醒来后,感到心口泛疼,像被撕开过。“……你做了什么?”方不醒神情空白,没按习惯在睡醒后搂住方恪、求多躺一会儿。忽然摸了摸心口,感受到不该有的东西,他嗫嚅下嘴唇。一声不似人声的哀嚎。他疯狂去抓心口,想要把那东西剖出来,又被方恪轻而易举制住。癫狂一般重复“谁要成仙了”,还有“去你娘的灵根”。方恪施了咒,方不醒只有眼睛能动了。忽然眼里流下泪。他从不爱哭,可能正因如此,每次哭眼泪都大颗,这次全落在方恪衣领上。方恪去搂他,他突然安静下来,一动不动。抱住的身躯不正常地颤抖,方恪刚一心生不详,就被掐住脖子,一股大力将他撞到角落。头快碰墙时,掐住他脖子的手移到后脑处,替他受了冲击。——他施的住身咒,竟被方不醒挣脱了。方不醒手不正常的抽搐,说话时咬到舌头,嘴里漏血。他抵住方恪,问:“为什么?”泪珠豆大,一颗一颗掉,语气是狠的,可惜配上眼泪就少了威慑多了可怜。“我明明不想修炼的…我不过是、不过是想和你……”忽而他充满希冀地问:“灵根能还的,对不对?”方恪艰难喘息了下,像一声哽咽。抓他脖子的手松开,方恪说——“咳咳……不能。”他吻去方不醒的泪珠。“我只挖了一半灵根,修炼只会慢些,不妨事。”这是谎话。方不醒有了灵根,但身体像个筛子,很难吸纳灵气;方恪“修炼慢些”是安慰人的鬼话,事实上他的境界几乎停滞了。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在大型逃生现场撒狗粮 仿生人 倚天神雕 还我今生 毒妃倾城:邪王靠边站 我在原神玩聊天群 督主萌宠+番外 重生后炮灰攻成为万人迷 我是虐了男主多年的女配 表面君子 左右逢玄 我磕的CP每天都在发糖 在六零年代养狗子 我靠美貌征服娱乐圈 大清财神爷 娇媛 装穷 养成一只弱鸡女丧尸 从女奴到王后:一夜新娘 凤乱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