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覆洲撑着膝盖站起来:“行吧,那等我回头买个红包。”两个负责护送黄母的辅警,把她从休息室搀了出来,并站在休息室外为难地看了一眼大门口的方向。那里正等着几个,想一拍受害人家属的记者。孙覆洲深吸一口气,抓了抓头发,正欲去处理。身后的沈垣,微微抬起头,叫住他的背影:“……黄毛的案子,就这么结了吗?”孙覆洲本来想点头的,但就在他回头以后,却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不一定吧。”沈垣默不作声地看着他重新走向休息室,男人懒懒地背着手,微微弯下腰,一只腿没劲儿似的屈着,他低头叮嘱了一句这个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妇人,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做完这些,他又依旧背着手,拖沓着步子走去大楼门口,和那群唠叨的记者们交涉去了。沈垣觉得这个男人有时候挺有意思的,和他交集时,跟走进了一间落了灰的杂物间似的,不管从里从外,都不够吸引人,可你刚抱起平常心走进去随手翻一翻,又恰好让你找到有意思的东西。其实王龙海一死,案子结不结那都是早晚的事了,他会问也不过是想用这话给心思敏感的孙覆洲提个醒。王琴琴趁邱云离开办公的空隙,一路小跑回来:“沈哥哥,我什么能回去?”她不喜欢在警局呆着,在这里,每个人每个眼神都无一不在提醒着她一些残酷的现实。沈垣轻声问:“不去看你哥哥吗?”王琴琴抿着唇摇头:“我不敢看,虽然那个姐姐说,哥已经画过妆了……”但她还是不敢,这种害怕,就像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墓地,是理所应当地会生出的惧意。“好。”沈垣点头,没有多问,“那就回去吧,你哥的后事我会处理的,你安心上学。”王琴琴跟在沈垣后面,走出警局的后门,远处的城市中心灯光熠熠。她忽然问:“沈哥哥,你为什么帮我们家这么多?”沈垣伸手扯下贴在车窗上的红条子,仔细地看了一遍罚款的数额,塞进口袋,直接坐进驾驶座:“小孩子没必要知道。”大人是不可能和小孩子交代理由的,因为觉得没必要。王琴琴也做不出小孩子喜欢的撒娇或追问,只是乖巧地点头,便不做声了。卷壹?大雪(十五)王龙海虽然死了,但凶手不能凭他一纸之词就定下来,还需要用各种证据来佐证事实。所以孙覆洲刚一上班,就被刘承凛派去出外勤,负责调查王龙海生前居住的宿舍。再然后,就变成了他站在黑啤酒会所后门,跟一颗行道树大眼瞪小眼。他摸着粗糙的树皮,上面有一块有不明显的拼接痕迹,一个小小的黑色的“眼睛”就藏在树干中,那个拍到抛尸人的针孔摄像头就在这儿。“孙副,咱们是不是该过去了?”说话的是个熟面孔,那对特征明显的八字眉,正紧紧地皱着。他们已经围着这条路上的几棵树转了十几分钟了,该干的正事儿却被放在一边,而且没有指示,他也只能默默地在后面跟着。“不着急。”孙覆洲拍了拍树干,指着树的前面说,“小正,你半蹲在这,往那个方向看。”八字眉叫肖正,因为谐音,常被人喊成小正,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大家对他的称呼。肖正的方脸皱在一起,明显不太情愿,但还是照做了。他扎着马步看了半天,总算悟出了点东西:“这是昨天我看的那个监控吗?”“对咯。”孙覆洲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那你觉得,这个监控安在这是为了拍什么?”“拍……”肖正挪了挪有些酸的腿,想把正前方的景色看个透彻,“宿舍楼门口?”“站起来吧。”孙覆洲伸手一捞,把他拉了起来,“你仔细想想昨天看的监控,如果是为了拍宿舍大门,安在前面那颗树上视角不是更好吗?”肖正按他说的话想了想,的确如此:“那它在拍从这个后门路过的人?”孙覆洲没忍住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给你那个脑子上点油好好转转,光拍个下半身有什么?盯裆识人?”肖正缩了缩脖子,抬手抓了抓刚被暴击的头顶,听了他的话,无辜之余又没忍住笑了笑。孙覆洲双手背着,走到安有摄像头的树边,抬手往正前方一指:“它在拍那面墙。”尤其是那个墙的墙根儿。会所的外形是一栋四层的独栋商铺,隔壁楼和它隔开,单独做成了员工宿舍,楼与楼之间留着窄窄的缝隙,因为会所背后有个院子,所以宿舍楼就比会所多出一段,刚好形成了一个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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