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的嗓音变了很多,凌白还是一下听了出来,那是李弈的声音。他身上沾着浓重的血腥味,正是凌白方才闻到的,只是他并没有受什么重伤。都是别人的血。
不需要凌白去猜,远处的慌乱已经告诉了他答案。凤启帝在湖心亭遇刺,刺客潜逃中……无数人声涌入他的耳中,在一众嘈杂中,凌白找到了凤杨的声音,比任何人都冷静的。他说,“抓住刺客。”
凤杨封锁了皇宫的所有出口,吩咐下去在整个皇宫内展开搜寻,一砖一瓦都不放过。
已有搜罗兵马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过来。
一切都太晚了……
竟然在自己的庆功宴上行刺皇帝……凌白真想踩着他的头问他为什么要做这种蠢事,转头看到他头顶上一黑到底的进度条,又想干脆弄死他算了,这么闹心。
白色的月光铺陈下来,照着那张完全褪去了少年气息的脸,除了那道明显的疤痕,其实还有数不清的细小疤痕。看来是吃了不少苦。柔和的月光化不开他面上冷硬的线条,嘴唇紧抿,还真有点杀人犯的变态味。
他的眼眸深海般寂静又空洞,如没有情感的机器,他朝着凌白看过来,很陌生。
“我说了不要动。”
李弈捏着短箭的手指毫不留情地往前探了几分,锋利的箭尖顿时割破了皮肤,有点痛。但他现在是个哑巴,忍忍。
系统:“啊啊啊啊啊好man好酷好喜欢(*w\*)人家好想被他蹂.躏至死啊!!!”
凌白:“我真希望能帮你完成心愿。祝你早日至死。”
系统:“小凌凌你真好。我死了也会继续爱你的。”
凌白懒得再跟他扯,反正说了半天都是恶心自己,跳过这个话题道,“先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
……
凌白没再动,一边看着系统发来的资料,任由对方挟持着自己踏入被黑暗笼罩的小路。
李弈中途发射了一只信号弹给自己的部下,凌白看出他的意图是想要借他逃出去,只是他实在无法理解,这宴会上随手一捞都是皇亲国戚,为什么非选他一个下人当人质。
直到在道路尽头,凌白看到凤杨的身影。
凤杨似乎算好了他会在这里出现,已经带着御林军等了一会。他气定神闲地抬起手肘,宽大的墨色衣袖下是一张金色暗纹的弓箭,正拉满了对准两人出现的方向。如一个猎人,嘴角勾着笃定的笑。那搭在弦上的闪着寒光的箭矢,与此刻抵在凌白脖子上的是一样,李弈胳膊上的伤应该也是拜他所赐。
凌白微微诧异。他平日里从未见过凤杨习武,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凤杨手中拿着武器的样子。他拉弓的姿势相当好看,也相当危险,并不如传言里说的那样疏于武艺。
李弈的实力凌白清楚,普通人根本伤不了他。而太子凤杨,这个跟自己朝夕相处了半年的男人,凌白以为他了解他的全部,现在才发现他一点也看不透。
凤杨看清李弈怀中挟持的人时,怔了怔。
其他的人都因为发现行刺圣上的人竟是大功臣李弈而震惊不已。只有凤杨不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了,他当时就在场。他没有选择救自己的父王,而是在他行刺后射出暗箭阻止他逃走。换句话说,是他促成了这一切。
“李弈,没想到竟然刺杀父皇的人竟然是你……”凤杨说道。
他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竭力抑制着自己不去看凌白,“束手就擒吧,你跑不掉的。”
李弈当然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是多么危险。皇宫向来守卫森严,如今每个入口又被重兵把守,靠他一己之力想要逃出去,根本是无稽之谈。他只能寄希望于他守在北门外不远处的兵马,他方才已经发了信号。他此刻只需要拖延一点时间。
“你就不怕我杀了他?”李弈说。
凤杨仿佛觉得可笑,吐出几个字,“一个琴师而已。”
听他这么说,凌白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确实,在所有人眼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琴师,他作出这样的反应合情合理,用无所谓的态度麻痹敌人,听起来也似乎是一种在保护他的方式。只是……他就不怕李弈恼羞成怒直接杀掉他吗?
凌白望向凤杨,对方却视而不见。
他眼中只有箭矢所指的位置,从李弈的眉心比划到心脏。凌白的身体半挡在李弈面前,在不停的走动下,瞄准其实十分困难,如果箭术不够高明,很容易造成误伤。
大概凤杨心里也不在乎误伤不误伤吧。
“可怜。”李弈忽然很小声地说了句。不知道是在说凌白,还是在说自己。
李弈原本就是想赌一场。
在宴会上无意中见到凤杨为他暖手的举动时,他以为两人的关系应该是相当亲近的。自从七皇子过世后,他还从未见过太子有对另一个人这般重视过,还是个貌不惊人的普通琴师。看来,是他赌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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