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给柳小满的时候,他瞥了眼夏良的座位,又空又光的,还是没往上扔,两块都搁在柳小满桌上。“谢谢。”柳小满没拿起来吃,先谢了一句。“你这话说的,”李猛同桌没他这么客气,“啪”一声直接把糖纸挤爆,跟李猛一样在嘴里嘎巴着,“人13班全是艺体生,跟咱就不是一个单位,黄四海年年带体育班,跨过13班来折磨咱们那也说不过去啊。”“也是。”李猛点点头,一条胳膊往凳子靠背上一架,拧着身子回头跟柳小满说话,“哎柳小满,你成绩挺好的吧?”“是啊我也记得,”他同桌也架了条胳膊转过来,跟李猛俩人照镜子似的摆出一样的姿势,一左一右地问柳小满:“你怎么能沦落到跟咱们一个班了?”“我记得你去年期中还是月考,还上光荣榜了?”李猛又说。“期中,”他同桌接着说,“我们班主任还在我们班夸来着。”他俩一唱一和的,柳小满只是笑笑,摇了下头说:“没,凑巧了。”说完他继续翻书看英语单词。其实我也想知道。柳小满在心里想。他耳朵边儿响起早上樊以扬那句“挺好的”,被新同学新氛围带动起来的情绪又有点儿没落。樊以扬他们那样的重点班,这种时候肯定早就进入学习状态了,哪还有时间会这样笑笑闹闹的。人跟人的差距好像是老天爷用尺子丈量好了的,距离只会被各种各样的事情越拉越开,永远没有补上的那一天。“我说你们这些学霸真有意思,”李猛的同桌曲着指关节在椅子靠背上敲敲嗒嗒,“越是成绩好越爱装,我要有你那成绩我早上树了,谁问我我都……”“砰,砰!”柳小满还在寻思为什么成绩好要上树,两声挺使劲的拍门声,让班里的哄闹声戛然中止。李猛和他同位赶紧坐正回去,柳小满听见李猛“操”了一小声,飞快地说:“尚梁山!他还不如黄四海呢!”尚梁山这名字,柳小满模模糊糊地有点儿印象。好像也是是体育组的老师,因为名字奇葩,上课比较事儿多、婆婆妈妈、一根筋……被以前班里的同学念叨过几次。他不用上体育课,也对老师们的八卦没什么兴趣,所以一直偶闻其名,对不上人。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了。他往讲台上看,看见一个人高马大的中年男人背着手站在门口,眉头皱得像张揉皱了的砂纸,沉沉地扫视着全班。至少扫了两分钟那么久。因为在骤然的安静过后,又有人——比如李猛和他同桌这样的,头抵着头切切嘈嘈地想说小话,这老师也不说话,就站在门口盯着说话的人。一个人一个人地盯过去。估计班里有不少人是他带过的学生,被他的目光一扫,不少人都搓着脑袋避开他的视线。直到把全班都盯了个遍,班里连稀里哗啦挪凳子翻书的声音也消失了,他才一步一跺地,跟头黑熊一样从门口跨上讲台。尚。他在黑板上一笔一划地写了个字。“我姓尚,你们当中有不少人认识我,我也认识你们不少人。”尚老师两手往讲台上一撑,开始自我介绍。体育老师真的能做班主任么?班里不少人心里嘀咕。尚梁山立马回答了所有人的疑问。“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我们——我,和你们、和这整个12班,从今天开始、从这一刻开始……”他说着,停了一下,抬起胳膊看了眼手表。“八点二十七,”他一板一眼地念出时间,“从这一秒开始,我要你们每个人心里都树立起一个观念。”“什么观念呢?”尚梁山停了停,背着手在讲台上转了两圈,似乎在等一个知音。可惜没人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柳小满脑子里还在不受控地跑着题:尚梁山,这名字……尚老爸不知道是怎么打算的。“这个观念就是,集体……”没人接话,尚梁山只能自己把后半句接下去,“——荣誉感。”这话被他说得莫名用力过猛,尾音刚落地,就不知道是谁闷着嗓子笑了一声。有些时候也就是这样,按理来说该紧张的氛围,反而被演化成说不上来的可笑。而笑这个东西,又从来都是一传十十传百的。尚梁山在讲台上把他的砂纸眉毛拧得更深。他敲了敲讲桌:“是谁在笑,站起来。”“你们距离高考只有短短的一年半了,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的人,不能不说你没心没肺。”他又走到门口拍了拍门。“听听,对面高三的在干什么,别的班又在干什么,你们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尚梁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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