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颐之点头:“人偶之身的符箓只抵数个时辰,殿下无法走太远,暂且如此,待我再寻方法吧。”姜煐还是觉得不对劲,她怎麽会平白无故来一遭?能做的肯定很多吧。至少,很多事都未成定局。她的挚友明安郡主,她的贴身女婢静芽……她们都有机会可以活着。她还可以试图改变小朝仪和裴颐之的关系,叫裴颐之不落得最后结局。到那时,会有人站在她的身边,而不是被草席一卷埋在土里。她想了想,扯住欲走的裴颐之,擡眸认真道:“裴颐之,你能不能现在就爱上我?”她语不惊人死不休,倒是没半分开玩笑的样子。裴颐之长睫微颤,眸心蕩开水色:“殿下忘了,殿下讨厌我?”她说:“我们是夫妻,我不太习惯你对我太冷淡。”裴颐之略作沉吟:“殿下莫不是在戏弄在下?”“我戏弄你做什麽?我们在垂拱殿相逢,我隔着屏风第一眼就挑中你当我的驸马了。”裴颐之道:“在下不过年方十五。”“没关系的,再过两年,我十六岁选你当驸马也是极好的。”裴颐之笑了笑,拂去她的手,将小貍奴收进盒子里。“想必殿下累了,先行休息吧。”裴颐之体贴地帮她带上门,嘱咐她不要离开,体面地拒绝了她。她印象里的裴颐之百依百顺,要成亲便成亲,要和离就和离,为她出谋划策,里应外合,从来不会拒绝她。可十五岁的确太小了。姜煐眉头紧皱,长叹一气。她看见自己的手,再想道,至少她是人了。-姜煐当真睡了一觉。醒来时暮色四合,窗外隐约有琴声。是裴颐之在抚琴。她仍旧是人偶之身,肚中不觉饑饿,挣扎再三,将裴颐之的劝告忘在脑后,悄悄打开门扉。琴声泠泠,她缓步走在游廊上,一个小道士向她问安:“殿下,您的东西刚刚送到裴师兄房里了。”姜煐这才想起,自己应当戴个幕篱,否认碰见小朝仪就不好了。她好奇心起:“没拿错吧,你说说看,长什麽样。拿错了唯你是问。”小道士说:“殿下亲手打的点茶,说是道歉,準没送错。”姜煐示意他下去,心头生出疑惑。她可不是什麽喜欢道歉的人,送给裴颐之的东西只怕是别有用心呢。她往裴颐之房中走去,步入房中关上门,裴颐之停下手,辨认一瞬:“殿下?”姜煐闻见一股清冽的桃花香气,检查他案上点茶,茶杯已经见底。裴颐之脉搏微快,清冷如月的面容浮上些许红晕,一双幽潭双眸蒙上轻纱,显然和平日不同。姜煐心底明了。送来的不是点茶,而是她爱喝的桃花酿。那就色泽如玉,香气扑鼻,受她喜爱,可极容易吃醉,她只在饭后吃上一勺即可。可裴颐之吃了一大杯……不愧是她自己,光是思索一番仍然觉得捉弄裴颐之有趣得紧。“你可还好?”裴颐之:“有些热。”姜煐噗嗤一笑:“你吃了什麽?”裴颐之不愿说,姜煐说:“是茶是酒分不出来麽,你倒好,还真喝下去,怪不得……”怪不得日后受他欺负。他眉眼犹如清风朗月,因眼底热意无端生出些惑人的的红,带上些可贵的少年气:“若不喝,殿下还会再过来。”姜煐觉得好笑:“你喝了就逃不过了麽?你喝了我更觉得有趣,你不喝我也给要你喝,左右被我盯上都是逃不过。”裴颐之眸光微闪,清隽身姿微微倾覆过来,苍白修长的手指擦过琴弦,搭在案上,手背上淡青色的脉络若隐若现。姜煐问:“真吃醉了?”裴颐之鼻息灼热,暮色最后一抹余光照映在他俊逸的脸庞,恍如明月沉醉:“逃不过,会如何呢?”姜煐的思绪无端被他微哑的嗓音勾了去,收了笑意,半真半假道:“自然没有好果子吃。”他不胜酒力,脸颊腾起一片薄红:“怪不得殿下会寄身于貍奴,便是和它们一样爱顽弄……”他话音越来越小声,伏在案上,沉沉睡去。姜煐伸出手,抚过他清朗眉眼,触及热烫的脸庞,只觉滚玉一般。她蓦地收回手,转过头,努力不去看他的身影。她不是没有沉迷于裴颐之的容貌过。青砚说对了一半,她的确从小就喜欢俊俏郎君,与裴颐之在屏风前相见,她确实被惊豔。正如今日的小朝仪,做出多余的事情,无非也是被裴颐之吸引。但是当日为夺帝位,她忽略了这一切。她没有和裴颐之圆房,在大婚夜与他合衣躺下。当晚他说了什麽,她忘得一干二净,满脑子都是如何利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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