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到后来才想起来。他当时看到两人颧骨的位置有阴影,他以为是树影,可后来才知道,那是鳞片。
“你是说,他们身上出现了鱼类的特征?”燕余眉头微蹙。
“不止如此……”孙管家叹了口气:“最开始只是出现了鱼鳞,老先生和我都以为是生了什么病,叫了家庭医生来看,但医生来了后,那些鱼鳞却不见了……”
“而且星少爷和月小姐以前性格很好,非常孝顺狄老先生,那次却死活不肯说是怎么回事,还、还非常过分的嘲讽说我们老眼昏花……”
燕余:“不但是身体出现了问题,性格也忽然变了……”
“对,性格变得很古怪,就跟完全换了个人一样。气场、还是别的什么,我不知道如何描述,就是让人觉得感觉很不舒服。和他们在一起,就好像在和什么冷血动物共处一样,感觉又阴冷又危险。”
孙管家边回忆边寻找恰当的形容词:“再后来,有次我和老先生亲眼看见他们在水里变成了两条大鱼……我们吓得叫出声,他们从水里探出头却又是正常人的模样,还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
“我和老先生去查了监控,发现监控忽然就坏掉了,这很不对劲,要知道监控室一直是有人看着的,监控坏了会第一时间更换。但两个小孩始终只说我们看错了,要不是我们两个互相印证,都要怀疑自己真是老眼昏花或者疯了……”
实际上五年前,孙管家才五十来岁,远远谈不上老眼昏花,但那些事情又太超过他的认知。
“这两个不会是鱼精或者鲛人吧?”
红绸兴致挺高,作为一个古人,她以前也没少听志怪故事。虽然现在她自己已经成了精怪,但对别的精怪传说还是很感兴趣的,成为书灵的几百年她还从来没见过鲛人呢。
“鲛人和鱼的长相区别还是很大的。”燕余从和江鹤楼接触开始,就对这个世界的精怪有了兴趣,自然也了解过。
“确实和传说中的鲛人不太一样……”孙管家肯定道:“那件事后还发生了一些类似的事情,不止是我,其他佣人也看见了。庄园里开始有了流言,老先生给大部分的佣人放了假,还不许大家靠近泳池。只留了我们这些亲信在身边……”
“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们也不找个玄门中人看看?”红绸惊讶道。
孙管家却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了这么多,其实这些都是一个月内发生的事情,老先生一是比较反感封建迷信,二也是怕这事传出去,两个孩子被什么特殊机构带走做什么实验。”
红绸想到看过的一些电视剧桥段,理解了。燕余:“那后来呢?”
“后来,星少爷和月小姐就从家里消失了。”
孙管家垂下头,语气沉重:“暑假结束大学就要开学了,两个孩子在开学前一周忽然失踪。附近的监控都没有拍到他们出门,庄园里找遍了,警方也没有线索,这几年来他们就和消失了一样,找不到任何踪迹。”
燕余轻笑:“因为他们根本就还在狄家吧。”
孙管家猛然转头,对上燕余了然的神情,忽的苦笑:“什么都瞒不过燕大师,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月小姐和星少爷从来都没离开过……”
“但他们已经完全变了个模样,变成了完完全全的怪物。”
第67章
两个小时后,轿车驶入盘山公路,顺利到达位于半山腰的西式庄园。
孙管家刚引着燕余和红绸下车,就有等在门口的女佣上前,压低了声音向孙管家汇报着什么。孙管家神情微顿,微微点头,眉间却不由有一丝忧色。他看向燕余想说什么,却撞上燕余和红绸了然的目光。
这才后知后觉有点尴尬,也是,这两位都非凡人,刚刚那番耳语实在多此一举。
孙管家直接道:“府上来了几位不速之客,可能——”
“哟,孙叔,您忙活了大半天,就带回来这两个——嗯……狐貍精?”
一个三十来岁,身材丰腴衣着贵气,打扮得很精致的漂亮女人从大门走了出来,她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目光上上下下在燕余和红绸身上打量。
红绸今天穿的浅绿色旗袍,头发大半挽在脑后,只留了几缕卷发放到胸前,看起来温柔又妩媚。而燕余穿的水墨染的中式半袖和褶裙,头发只用木簪挽了一半。两人是不一样的风格,却各有各的美丽。
女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恨,瞟了孙管家一眼,讥嘲道:“还以为你是真想为老爷子好,要找什么大师了却他心愿。没想到啊,啧啧啧,老爷子现在床都下不了,再好看他也无福消受啊。”
“两位美女,我爹已经废了,跟着他也捞不到好处,不如跟我啊!”
女人身后又走出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五官和女人很肖似,也算是不错。但气质吊儿郎当,形容猥琐,看向燕余和红绸的目光着实恶心。
“老板,我可以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吗?”红绸笑眯眯道。
孙管家吓得眼睛都瞪大了,见燕余神色淡淡并不打算阻止,忙在她答应前求情:“燕大师、红小姐,这是我们老爷子唯一的儿子了!还请饶他这一次!”
燕余仍然没开口,红绸歪了下头:“你不是说他只有一个儿子,已经死了吗?”
“是私生子,夫人去得早,老爷没有续娶但也养了些人,这位刘兰馨女士就是其中之一。”孙管家边解释,边看了漂亮女人一眼。t
刘兰馨顿时柳眉倒竖,怒道:“我跟了老爷那么多年,没领证也是狄家半个主人!私生子怎么了?小辉是他唯一的儿子,老爷子的遗产自然要给小辉!这两个狐貍精难不成还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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