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覆洲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行了,你们先把救护车叫来吧,我不想因为抢救不及时,下辈子落个半身不遂。”他两只胳膊都要拉脱臼了,密闭的房间虽然阻挡了浓烟的入侵,但一楼的火势直接影响了二楼的温度,地面成了烧着火的铁板,他嘴唇发焦,口腔里的水分和血管里的血液都被高温蒸发了去。孙覆洲看向身边的男人,形销骨立的靠着墙,时不时因为烟雾咳嗽几下,浑身上下也就那张脸能看了,拖着一条半残的腿,还能笑得云淡风轻的。他顿时气笑了:“沈垣,你他妈还有心情笑?”沈垣看着他费劲地拉扯护栏,笑得更开心了:“我猜你来之前,肯定恨不得杀了我。”孙覆洲的动作一刻没停:“是又怎么样,算我欠你的。”要是他再果断点,直接先去把赵颂逮了,他现在也不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烧死。手掌被护栏上的铁皮刮得鲜血淋漓,一楼又传来爆炸声,房间里的浓烟已经全部漫开了,沈垣的脸逐渐隐入了烟雾中。孙覆洲将他拉到自己身边,眼看着他的意识渐渐涣散,脸色愈加苍白,约是二氧化碳中毒加上失血导致。孙覆洲的一颗心被沈垣的样子挠成了八瓣儿。他一边折腾护栏,一边晃了晃沈垣:“你醒醒,看着我……”手上用过了劲,心也说不出的乱。沈垣被晃得神魂分离,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正从断腿处流失,伤口一动就疼得要命,冷汗一层一层往下流,不过这也把他的神智唤醒了些。他强撑着站直:“我们要是死在这怎么办?”孙覆洲也流了一身汗,是被热出来的,想也没想:“那就一起死。”沈垣本想嘲讽他这时候还说丧气话,可浓烟实在太大了,他被熏得直流眼泪。行,死就死呗,又不是一个人死。不过他俩到底是福大命大。赵颂锁上的门,即是死门,也是生门。火焰没那么快就烧进来,在最后一声爆炸声里,孙覆洲拉开了护栏,长臂一捞,带着沈垣跳了出去。一瞬间,炙热的火苗撩上了他的背。孙覆洲用双手的热血抱紧沈垣,把后背留给地面:“但我想咱们都活下去。”都能活下去。·二月八日,长眉水库附近某间堆放木材的私人仓库突发爆炸,两名伤员已紧急送入医院救治。而仓库的主人赵颂已知顺着河流逃窜到了下游乡镇,警方正在大面积搜寻。警方在仓库附近抓捕了疑似几起杀人分尸案的在逃罪犯李爱城,同时警方联合外省公安逮捕了打算出海的宋彪,当天将二人就被送回了樰城市公安机关,等待进行下一步确认。一场戏落幕,一场戏又搭起。医院某个外科病房,刘承凛刚走进去,就看见孙覆洲穿着病号服,悠闲地啃着苹果。刘承凛在床边坐下,刷了两下工作群,里面正死寂一片,想必都在忙案子:“医生说你今天可以出院了。”孙覆洲前一秒还悠哉着,后一秒就装模做样了起来:“不应该吧,我头还疼着,哎呀我背也好疼,还有我这手”他扬了扬包着两圈纱布的手,不过也就看着严重,不至于要在医院里躺着。不过吴长海头一回好心,给他批了一周假,他不要白不要。刘承凛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别装了,沈垣都醒了,你这都是点皮外伤。”孙覆洲嗯嗯啊啊地随口哼了两声,满不在乎的样子。“怎么,你不去见见?”“再说吧,再说吧。”刘承凛难得开他玩笑:“我看你那天挺关心他的啊,还给人当人肉垫子,要不是员工提前拉了棚子接住你们,你说不定现在还在手术台上”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孙覆洲就上头,他这人其实挺好面子,脸皮也薄,那天他跟沈垣说那些话确实是有些矫情,说时无意,等到回想起来就怪怪的了。他扬起手里的果核砸他:“我是警察,那是义务——话说吴长海怎么还不过来把你逮回去?你不工作了?”刘承凛拿出公文包挡了一下,然后公事公办地语气道:“让你失望了,我是来做询问笔录的,沈垣现在是很重要的证人。”孙覆洲这才干巴巴地收回手,然后拿出手机划拉了两下没人更新的朋友圈,似是很不耐烦道:“滚滚滚,那你别待我这儿了。”明显心里有鬼。等到刘承凛一走,孙覆洲就百无聊赖地剥了个香蕉吃,可总觉得未如嚼蜡,左右没拗过自己,随手披了件外衣,鬼鬼祟祟地跟了出去。他跟沈垣同一时间住院,也在同一楼层,虽然离得近,孙覆洲却没去看过,一是尴尬,二是想到他那腿,肯定没法恢复原样,心里愧疚。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锦绣田园:一品女司农 飞升从考试开始 乱琴记+番外 巅峰荣耀 凉州词 我就爱她人傻钱多+番外 为你赴汤蹈火+番外 你是我命中的暖阳 彩笺未寄,尺素已成 戏精皇后的职业操守 念念入骨 我在末世养多肉 天降神秘男友[娱乐圈] 撩过的世子黑化后+番外 我粉上了我对家[娱乐圈]+番外 我泡了白月光[穿书] 叶倾三国 穿成八零霸总娇宠妻 兽婚 皇上!无情宠妃太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