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朝野的年轻太监近乎叹息着说:“那些宫女,不过是想在臣这里寻求庇护而委身,臣又不喜欢她们,为何要答允?”“娘娘是高高在上的太后,难道娘娘就不寂寞吗?”“国家大事,固然重要。可凄清夜里,国家大事又不能给娘娘最深最好的慰藉。臣记挂娘娘多年,娘娘说已然改过,是也要借着失忆与臣一刀两断了?”“臣又不曾说过娶旁人。臣能站在娘娘身边的。臣又不是那个没用的家伙。”他说着说着,还委屈上了。油盐不进啊。这个人真的是难缠得很。越襄不受蛊惑,哪怕沈闫将他的气息都要送到她的身上来了。这具身体其实受不住这样亲密的接触,少女初初萌动,经历了一场感情的破灭,本该是心如死灰的。偏偏越襄一无所知的接管了这一切。她尽力保持自己的冷静,指望着还能用自己的理论,用自己的精神力压制身体上的本能反应。她纠正沈闫的话:“你不是记挂予。你是记恨予多年。”越襄总有一种直觉,可能还不仅仅只是年幼时小太后的那些言论,应该还会有些别的事情。至于论据根本,是沈闫出身柳州的话提醒了她。这世上可能确实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恨。但也不是绝对的。她说失忆了什麽都不记得了,沈闫就能轻易放下过往吗?他这些年受的苦,那可是实打实的。以越家为首的清流世家们,对内监掌权的打击,可不仅仅只是几句话的力量。这些年是越家,早些年还有别的清流世们,内监与良臣的势不两立,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她的言行或许微不足道,但是年纪轻轻的小太后,始终是姓越的。“那就当如今,是娘娘给臣的补偿,可好麽?”沈闫的手轻轻碰上了越襄的膝盖,似乎是想要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臣记了娘娘这麽多年,臣会奉上臣的一切让娘娘高兴。”许是越襄的妥协与退让,没有挣扎的柔顺令沈闫放松了警惕,他也不再是强硬的禁锢,这温柔下来的动作仿佛在对待自己的爱人,却不曾想到,怀里的人是在蛰伏,也是在寻求一个时机。越襄是毫不留情的,也是毫不客气的。毫不腿软的一脚踹在沈闫的心口处。将没有设防的沈闫几乎踹到对面去了。沈闫愕然:“娘娘?”越襄垂眸,一句话就止住了沈闫的动作:“你敢过来,予便咬舌自尽。”沈闫当然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可太后娘娘垂着眼眸,那身上的气息忽而变得很冷淡。这样的冷淡与之前是很不一样的。之前是冷傲孤清,可如今这样的冷淡气势,真的衬托着太后娘娘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她行事果决,决绝到沈闫觉得她真的有可能咬舌自尽。只那一脚,并未将越襄心中的烦躁踹尽。他拿她当什麽?当之前那个被亲父骗的人事不知的小太后吗?她们不是一个人,除了共用一个身体,还有哪一处是一样的?偏偏还把她当做执念,还想用她当成小太后去安慰他的心。他休想。人人都只当她是失忆了才如此,他又不曾和那个小太后接触过,怎麽就还觉得她没有变的?都这麽恨了,还肯放下恨意,为了慰藉寂寞,就要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爱?他连她是谁都没搞清楚。“娘娘?”沈闫跪坐着,“娘娘累了,臣服侍娘娘安寝。”这会儿倒是温顺不作妖了。越襄烦躁,语气也很是不耐:“滚出去。”“娘娘——”沈闫还待说什麽。越襄却将案几上的茶盏扔过来:“t我说,让你滚出去。”她没想伤人的,但沈闫伸手去接,茶盏正撞在沈闫的手骨上。那里是连接手骨手掌骨的地方,重重的瓷盏碰上去,当然是很疼的。越襄垂下眼眸,不去看沈闫皱起的眉头,她起身入了内室,连鞋都没穿,只留给沈闫一个背影和很轻又很重的一个字:“滚。”沈闫的目光微微落下,手骨一片通红,他毫不在意。目光只落在太后娘娘的鞋袜上。娘娘赤着足走进去的,怕是会冷。可她说了三遍叫他滚。他究竟是说了什麽惹恼了她?把鞋袜轻轻放在内室门口,沈闫还在想这个问题。娘娘走前,他好似看见了那一瞬低垂的眼底有一片微红,还有那一闪而过的伤心与孤独。好像他只要再前进一步,就真的会失去拥有她的机会,也会令她在他的面前决绝的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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