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襄微微凝着他侧身虚虚揽着她的胳膊腰身。她不会把太监当成什麽第三人种。难道切了东西就不是男人了?证明自己是不是男人又不是只靠这个的。多少人留着这个东西可做的事情烂臭无比,那才叫不是个男人呢。沈闫不瑟缩,不猥琐,不畏惧,他堂堂正正的活到现在,长成了和大部分内监都不一样的样子。他似乎证明了,只要胆大心细有能力,哪怕是没有那个东西,他也能把自己活出个人样来。这是个叛逆的人,偏偏还能折腰侍人。不能小看这样的男人。一个没有在封建王朝被压垮的太监,他心里必定有大图谋。越襄微微垂眸,并不肯就此松懈下来,她不习惯就这样依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她也不敢。“送天青是你查出来的。毒虫内胆是你带回来的。予不吃药,就要吃你给的内胆。不受制于人,就是受制于你。”“将来解毒,还要劳烦你,依靠你。”越襄想,越蘅可真是够狠毒的,给亲生女儿下这样的药。她想活命,想依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可是,她又哪里来的自己的力量呢?以前命在越蘅手里,现在命在沈闫手里。同生沈闫离越襄这样近,他几乎就将她圈在怀里了。他就是故意的。他一点点的试探趋近,然后发现,小太后并不抗拒排斥他的接近。甚至在说出这样的话后,她还愿意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捏肩膀。明明怀抱着戒备的态度,却又是这样的乖巧柔顺。她怎麽就能这麽乖呢?就是这麽乖,才会有人欺负她。她以前分明不是这麽乖的。沈闫当然不会放手,他甚至不觉得自己是趁人之危的卑劣,他想,哪怕是掌印大太监,先帝的托孤重臣,可在太后面前,不还是伺候人的吗?他侍奉过的人不多,但真要说一个最愿意的,无疑是眼前的这一个。小太后又恢複了白皙柔嫩的脸颊,沈闫的目光凝在上头,帷帐之中,他的声音清淡惑人。他说:“臣原本想,这个送天青是不是先帝喂给娘娘的。”先帝还真干得出来这样的事情。为了控制越家,为了江山永固,先帝那手段什麽干不出来呢?为了不让他师父留下来拿捏小皇帝,都直接让人殉葬了。“可后来又一想,应当不是先帝的旨意。”先帝死后,被托孤的便是他和小太后两个人。掌印大太监实质上自然没有垂帘听政的太后地位高。垂帘听政的太后不仅仅在后宫是最尊贵的,甚至在前朝,都享有极高的权利地位。除却先帝本人,还有谁能让阁老之女,清贵世家的嫡女,拥有太后之尊的人低头呢?这药就不一定要那麽老实吃的。先帝也不可能留下这麽一个隐患。这药多半是太后心甘情愿吃的。也是太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甚至是不得不吃的。什麽样的人会得到太后这样的维护和甘愿付出呢?答案几乎是显而易见的。越襄微微垂眸,她没有说话,她在听沈闫的话。她需要听一听沈闫的话。沈闫愿意说出来,这是好事。她也不怕沈闫说出什麽来,倒是有些期望沈闫能够说些什麽。沈闫说:“娘娘是自由的。”“娘娘若是愿意,大周上下愿意为了娘娘赴汤蹈火驱策往複的人数不胜数。如果娘娘需要,有无数的人愿意为娘娘去南疆取这毒虫的内胆。娘娘不会是一个人,也永远不可能只有一个人。”越襄目光微动,他这话什麽意思?是说她其实能很容易建立自己的势力吗?是,以太t后之尊建立势力是一件不难的事情。可要想抗衡越家,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躲过越家还有沈闫的势力,再把自己的势力发展到比他们还要壮大,这太难了。也几乎是不可能的。有一条路摆在眼前的,越襄为什麽要让自己更难呢?越襄的眼里,是低垂的碎光,又含蓄着破釜沉舟的冷傲,这让她的脸庞平添了几分孤清冷傲,却又在柔软的床榻之中寻求到一份踏实与暖意。她说:“你若不能为予稳定提供这个内胆,若不能为我解开这个送天青。我只有一死。”这条命就交到沈闫手里又何妨呢?他明明圈着她,却又似敞开着怀抱的人,在承诺着她永远自由的话语。比起越蘅的心,沈闫的黑心在她这里似乎还有些跳动的红。沈闫已经猜到了。能给小太后下这样的毒的人,不会是那等简单的人。除了以权势压制的,那就只剩下以亲情绑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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