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教授。”简明庶上前几步,将他脸上的纸条全部拽了下来,仔细盯着他的眼睛,“重点在我有点急事儿,麻烦您送我一程。”“不送。”鲲鹏不以为然。“哎呀……”简明庶笑吟吟地直起腰来。他刻意举起右手,手上挂着三个鼓鼓囊囊的锁灵囊,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悠着。锦囊太沉,晃晃悠悠,险些被他颠到地上。他不多说,颇有兴致地看着鲲鹏紧张的反应。鲲鹏盯着这三个锦囊,好像他手里晃着的是什么炸弹一般。他只纠结了三秒不到,立即乖乖投降:“好好好,我送,我送。怕了你了。”鲲鹏赶忙起身,边说着,边想接下三个锁灵囊。简明庶将三个锁灵囊往手里一收,笑道:“到了再给。”鲲鹏毫不掩饰地翻了他一个白眼。虽然不情不愿,载起简明庶,鲲鹏算是驾轻就熟。自小,这个卷毛小子就爱瑟缩在鲲鹏的羽毛下,只要倏忽一瞬,就从华夏大地飞到了欧罗巴大陆。那时候,帕格尼尼摄人心魄的音乐正燃烧整个欧洲,鲲鹏心思一动,让简明庶也习了小提琴。从此之后,他身边就多了个人肉弦乐器,有事没事来一曲,倒也乐得自在。庄子曾极为浪漫地夸耀过鲲鹏的巨大,称其“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1]。实际上,变成大鹏鸟的鲲鹏,大,倒是没这么大,但是层层叠叠的羽毛,倒是真的同垂云一般绵软。他像只巨大的火凤,拖着极为绚丽的尾巴,却又比凤多了几分雄劲,比巨鹰多了万分华丽。这才是真正的上古之神,强大、绚丽又浪漫。最好看的,是鲲鹏背上那片绚烂的鳞甲,飞上高空的时候,太阳一漫射,满眼都是五彩又绚烂的光斑。简明庶数次觉得这片鳞甲眼熟无比,他深深地怀疑过鲲鹏用来压制自己身上业诅痕的东西就是他身上的鳞甲,每次询问,总是被老不正经的鲲鹏打哈哈过去。长大后的简明庶,没法像小时候那般,整个人都缩进鲲鹏巨大的羽毛中,只能勉强遮住半身。他伏在鲲鹏背上,感受着夏日清晨凉爽的空气。鲲鹏飞行的速度极快,鬼市、忘川、望乡台迅速掠过,甚至极其巨大的破钱山,坐在鲲鹏的背上看,也变成了一堆小到可爱的钱堆而已。“哐。”沉沉的鸣钟响彻冥界,下方飞速掠过的阴界,点点星光逐渐微弱,直至消失。那是金灯草缓缓合拢,收回了冥府中最后几丝光辉。简明庶原本计划到深夜十一点就用二魂爽灵[2]来一趟地府办事,结果伍舒扬从中间打个岔子,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过了清晨六时,便是冥府的“夜”,金灯草合拢,万鬼入眠。这时候,大大小小的鬼吏鬼差也会准时下班,即使搭上了鲲鹏这班快车,还是险些没赶上。“您再低点儿,我打算跳下去了。”简明庶说。“血魄……”“挂您角上了。”简明庶说完,拍了拍他的额头,翻身跳了下去。阎王殿和寻常人想象的不同。看着超气派的朱楼飞檐大殿,是以前阴天子办公的地方。现在即使阴天子挪了窝,去隔壁百层楼的酆都狱办公,这大殿空着几十年,也没人敢动搬进去的心思。忘川上过了奈何桥,顺着四处翻飞的纸铜钱,就能到破钱山。人间里,做得不合规的纸钱,是没法儿在阴间流通的。这些破铜烂钱堆在一起,日积月累下来,破钱山快要赶上人间的玉龙雪山那么大。过了破钱山,道路变宽,光芒来源就不再是金灯草,而是取了金灯草芯做成的灯仪[3]。一排排枯树上倒挂着嫣红色的灯仪,远远看过去就像一溜红灯笼,恍惚间,让人忘了这是在阴间。这是冥府最为繁忙的一条大道。道路两侧总是有忙碌的红衣小鬼差,有的顶着托盘、有的顶着文书,规矩地列好队沿着边儿走路,整齐的让重度强迫症看了都舒爽无比。简明庶总是戏称他们“红马甲”。顺着这溜灯仪路走到头,就是天子殿。左右两列是两排厢房,左侧大殿坐着一至五殿阎王,右侧大殿坐着六至十殿阎王。兰宫金殿,华柱栉比。阎王殿曾经的瑰丽兰宫模样被时间磨去大半,现在只剩下阴森气息,也无怪乎每个鬼魂来领判的时候被吓得哇哇乱叫。好在是前些年老梨花木桌子坏了,统一换了社畜同款的办公桌,放在古典的阎王殿里,格外有种喜感。十殿阎王转轮王取下戴着额上的白色卷毛假发,拾掇着办公桌上的东西。他的几位同事已经走得七七八八,独独留了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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