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时日不能长久,卫燎的耐心终将耗尽,而傅希如也明白了他要什么。
要的是傅希如已经给不了的无条件的顺从,俯首帖耳,如同鹰犬。
如果卫燎想要这样的人,他不该来找傅希如,更不该对他说,我确实心悦你。
心悦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他要的是一个揉碎了化成灰了的人,而非他爱的那个傅希如了。卫燎未必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但却不肯承认,他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傅希如就是在那段时间,逐渐练出了冷漠与倦怠,平静如常的面对着卫燎,起先是在朝政上,后来私下里也一样了。他索然无味,卫燎也是,彼此相看两相厌,居然在定情的第四五年,就觉得对方的面目可憎,恨不能同归于尽。
那只是偶尔兴起的念头,可诱惑却十足,因为唯有这一个办法,才能叫他们永远在一起,但却不必去考虑后来,别人,天下,万民,甚至不必考虑自己的名字,人生的前二十年。
再没有办法可以解脱。
后来,因为一件傅希如现在要费点劲才能想起来的事,他们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争吵,第二天卫燎就不顾阻拦下旨把他贬谪,外放到了幽州。
傅希如相信那一刻卫燎心中必定充满了对自己的恨意和报复欲,是不死不休的。
即使是在现在,似乎又回到了那些争执不休的时候,傅希如也想了一会,才想起那件引发他们之间争吵的,似乎是卫燎要兴建新的宫殿,征调远超数目的徭役。
自古以来,国本都是农桑,卫燎仅凭兴之所至就做出这样的决定,实在叫他失望透顶,更不可能同意,但他当时不过是个散骑常侍,也无以抗衡,“无非是仗着朕对你的宠爱而已”。
卫燎的原话似乎就是这样的。
傅希如从来深知这是事实,因此也并没有料到对自己来说,凭借宠爱平步青云,甚至能够左右卫燎意愿,居然是个惊心的耻辱。
他本可以不必这样泥足深陷的。
后来的不堪与痛恨,无法怪罪早年的动心,当时的耻辱与决绝,自然也无法叫今日的心境平和下来。
傅希如知道卫燎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事情和当年一模一样,只是他确实变了,喜怒不形于色,也并不觉得这耻辱不值得忍受,这人他没有澄明心境就不可靠近了。
时间是如何改变一个人,叫他变成这幅模样的?
他伸手抬起卫燎的脸,和他对视,分明并没有笑意,但仍旧笑起来,温柔又冷冽:“说呀,你还想从我这儿拿走什么?”
卫燎真真切切的发起抖来,望着他的眼里因为透着蓝而发着冷,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说。
他无法回答这种问题,因为他想要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但那肯定是傅希如的全部,是他风度翩翩与情人相会的时候,绝不会交付给情人的东西,无论这情人是谁。
傅希如和他对视片刻,似乎也明白他无以回答,松了手,转身就要离去。
夜已经很深了,宫门下钥,城中宵禁,其实他哪儿去不了,但也不愿意留在这个地方了。
卫燎一把拉住他,情急之中用了太大力气,傅希如被他扯得一个踉跄,又跌了回来。
“你哪儿也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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