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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二块元素30（第1页）

乔伊斯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一盏油灯，九折萦跟在那聊胜于无的灯光后面，两人一步一步顺着台阶往下走。

“传说之中，神洲郑氏发现东海有神光，打捞出神之陨铁，铸成利剑，制裁八方。”乔伊斯如同念诗般讲诉着神洲小儿都耳熟能详的历史。

“在神洲人看来，打捞出元素陨铁的郑家和天神，应该是受命于天，对吧？同时只有天神可以驱动元素陨铁的力量，这更为神洲的统治添上了独一无二的正统性。”

“但是——”乔伊斯话锋一转。“九折萦小姐，你可曾了解过奥克斯霍尔公国圣教的传说？”

没等九折萦接话，乔伊斯自顾自地说道：

“创世神奥斯克霍尔生于九天之上，祂诞生之际九天放出青色光芒，然后祂从九天之上拽来星星化成大地，吐出呼吸生成海洋，让世界有光有暗，分昼夜。最后，创世神离开的时候，将自己的两只眼睛丢入大海之中，以此守护自己创造出来的世界。”

九折萦听着故事入了神，差点撞上前面的乔伊斯。“你干嘛突然停下来？”

“我们到了。”

乔伊斯简短地说了一句，九折萦这才抬头看到眼前有一扇巨大的石门，在灯火的照射下，九折萦发现这门上竟然赫然雕刻着一个巨大的人形。那人形体态魁梧，顶天立地，两只眼睛的地方却是空荡荡的。九折萦定睛一看，发现那人形双足浸入波浪之中，波浪中俨然有两块青蓝色的圆型，画成眼睛的形状。看来，这就是乔伊斯所说的创世神奥斯克霍尔，而祂的眼睛正在水中，仿佛真的在默默注视着这个世界。

忽然，九折萦注意到石门的一角画着一块水中的巨石，一个小小的人形正捧着其中一个青色眼睛，跪拜着奥斯克霍尔神。九折萦好奇地指着那个小人问道：“这个人是谁？”

乔伊斯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传说奥斯克霍尔神创造万物，而万物有灵长，就是我们人类。他选择人类之中祂所喜爱的，成为自己的选民。这选民在公国的神话故事中，称之为‘使者’。”

一道雷光在九折萦脑海中炸裂，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愣在原地。

大海中的青色光芒。

手捧青色光芒的使者。

发着青色光芒的圆形物体。

一个颠覆她认知的可怕想法在她脑海中生成，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震惊。乔伊斯兀自跪在石门之前，念出了祷词。

“塞拉维。”

紧接着，乔伊斯按下石门上那两个青色的圆球。石门发出低沉的轰隆声，缓缓打开了。

而乔伊斯虔诚的身躯和九折萦震惊的脸庞，都被门里面所发出的青色光芒所笼罩住了。门里面有一座高台，四边都是人造的悬崖。高台之上遥遥放着一个物体，光就是从那上面发出来的。

九折萦已经大汗淋漓，说不出话来。她几乎战战兢兢地往前一步，想要看清光的深处有什么。可乔伊斯却一把拽住了她，表情严肃地说道：“不能再往前走了，如果不做任何防护就靠近的话，会有辐射的。”

“那……那是……”

“没错，那就是元素陨铁。”

“可是……”

“你是想说为什么元素陨铁会有两块吗？”

从旁边忽然传过来一个声音，九折萦立刻把手按在剑上。这时她才发现，石门里面除了那个高台，还有几个连通的房间，杂七杂八地放了几张桌子，桌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而那桌边有几个身影一直在忙碌着，他们个个身穿厚重的装备，看起来是由某种矿物制成的，上面闪着一股铅灰色。其中一个人摘下戴在眼睛上的护目镜，冲乔伊斯和九折萦走过来，刚才那句话就是他说的。

“别担心，九折小姐，这位和我同是‘四公爵’，同时也是奥斯克霍尔领主，奥斯克霍尔大学现任校长，麦特·冯·奥斯克霍尔。”

那人走过来，九折萦借着微弱的光芒看清了他的脸。这位公爵大人脸色病态的苍白，但是挂着恬静的笑容，面容削瘦，眼眶深陷，看起来好像很久没有睡觉了。

“你好，想必你是九折萦小姐了吧，神洲的剑仙，欢迎你来公国，欢迎。”麦特公爵摘下手套，和九折萦握了握手，九折萦感到这个人虽然身体瘦弱，但是手掌上的力量却很足，看起来长期操作精密仪器。

“关于天神大人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唉，可惜，我还没有亲眼见过这位元素的使者呢，等我这边抽出空来，就赶紧到地面上去见见他。希望我国的医官能治好他，唉。”

九折萦点点头，看来这位麦特公爵还挺热心。不过，他说话云里雾里的，让九折萦听不懂。

“您说的‘元素的使者’是指圣教的传说吗？被创世神选中的人？”

“咳咳……对。”麦特公爵咳嗽两声，开口说道。“元素陨铁自身蕴含丰富巨大的能量，对外部有放射性，尤其是对人体的伤害极大。一般人接触元素陨铁一段时间，就会口鼻流血，头发脱落，最终重病缠身不治而亡。不过，我们公国的学者发现，有极小部分人免疫这种放射伤害，结合创世神的传说，我们就管他们叫‘元素的使者’了。神洲的天神大人不但可以接触元素，还能驱使它的隐藏力量，简直是货真价实的神之选民。”

“如你所见，在那里的正是神洲人口中的元素陨铁。在公国，它有另外一个名字：神之眼。因为传说中神将自己的眼睛从天上坠入海里，所以给它取了这样名字。不过还是神洲的叫法比较贴切，这东西应该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造物，起码应该是个天外来物。”

九折萦脸色越听越阴沉，她知道麦特还没有说到重点。

她沉声说道：“你们这块是哪来的？”

“喂喂喂，神洲人，不要这么紧张，公国这块元素陨铁可比你们神洲那块要发现的早。”

“不可能！”九折萦厉声说道。“公国的科技，肉眼可见比神洲差一大截，你们若是早早拥有元素陨铁，为什么你们没有元素的造物……莫非说，你们有意隐藏实力？”九折萦心往下一沉。虽然现在和郑大人闹掰了，但是她还是向着自己祖国的。要是公国真有这般实力，那势必有一天将威胁神洲。

麦特长叹一口气，无奈地开口说道：“这事就说来话长了。首先我要告诉你的一点是，我们公国，可以没有天神大人那般的英杰，可以驱使元素的力量。在公国建国之初，倒是有一位祂的选民，元素的使者，但那已经是一千年之前的事情了。公国从建国时，圣教也就诞生了，现在的历史学家怀疑，当时元素应该是被海浪冲到岸边，被沿海的居民发现，后来围绕元素，一些城镇兴起。到现在看，公国的许多大城市都是沿海建造的。”

“而公国从建国之初，就一直在搜寻另一块元素的下落！如果元素只有一块，那圣教的教义就不完整了。同时，公国也一直在试图研究元素的运用之法，可惜的是，公国当时没有造船技术，没法将元素之力用于航行，而且……祖先在元素研究上死伤惨重，所以一度放弃了对元素的研究，最后，公国人民只在元素上获得了对神的信仰和医疗技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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