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蒂冈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作为一个从小唯物主义的好花朵,宗祁其实一直都对宗教这种神秘的东西蛮感兴趣,特别是在梵蒂冈作为一个宗教中心,影响力覆盖全球,独立于政治也享有超然地位的情况下。“是个很小的地方,加起来还没有我们两个的庄园那么大。”拉斐尔侧头,意味不明的看了宗祁一眼,如是回答。宗祁:……也许是今天一天拉斐尔都在无语凝噎,难得看见宗祁被梗住,心情居然诡异的上扬几分,“学习拉丁文很无聊,所以当时我闲着没事,就把另外一种据说更难学的中文顺带学了。”本来拉斐尔觉得拉丁文已经够难了,名词变格无数个,屈折度贼高,顺序主宾谓,实打实的死语言。学会了拉丁文也就只能在梵蒂冈用用,顶多在包括一些学术界支持,例如什么牛津大学的硕博论文还支持用拉丁文提交啦,看起来逼格还挺高的,但总之实用性相当低,拉斐尔学拉丁文的时候一直在摸鱼,反倒是中文学的有模有样的。听到这里即使是宗祁也不得不感慨拉斐尔这厮的人生丰富程度了。虽然现在罗马教廷的影响力已经不复当年,但是你看现在世界上哪个主权国家会没事去招惹梵蒂冈的?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两个人在空旷的草原上行走,满天星辰倒映在他们的头顶。森林被他们远远的抛在身后,拉斐尔恍惚间又觉得自己回到了童年那唯一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那时候他还没有住进兰斯亚特那栋恢弘的,拥有千年历史的古堡中,每天就算和母亲生活在牧场里,晚上躺在草地上看星星,也十分的幸福。金发公爵默不作声,低眸看了一眼身旁提着灯的黑发青年,后者正在眉飞色舞的讲述着自己以前在中国的生活。“……以前见多了城市,其实我很少来这么广阔的野外,唔,也不是没有来过,只不过心情不同吧。白天的时候这里真的像是童话世界。”宗祁由衷的觉得蔷薇十字会的先贤们也是一群十分有情调的人。即使在那样的黑暗年代,都把自己的据点修建如此好看,这本身就是一种对命运的抗争和无情嘲笑。“其实中国也很好玩的啦,如果有机会,你要来中国的话,我一定带你去玩。……嗯?你看着我干嘛?”宗祁有个习惯,和人混熟了之后就会变身一个小话痨,这个习惯在之前和克劳斯一起在阿富汗出生入死的时候就有所显现。而且他自己注意不到,只有在察觉不对的时候才会有些尴尬。……毕竟在一天以前,他在拉斐尔面前的人设还是高冷神秘的东方boy。“不。”拉斐尔的蓝眸十分好看,是那种最纯粹的,内里不含一丝杂质的蓝色,清澈的就像是白天的爱琴海。但是现在,在周围都是沉寂永夜的时候,宗祁和这双蓝眸对视,只觉得这双眼睛中央似乎出现了一个漩涡,几欲要将他整个人吸入进去。“没什么。”“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去的。”这样的拉斐尔甚至有让宗祁感到很陌生。虽然威斯敏斯特公爵嘴角的笑容一如既往,可是他总觉得心口毛毛的。“好,到时候我这个东道主一定奉陪。”这个小插曲只持续了一个段落。在阳光从东方升起的那刹那,浑身似乎都披着日光的巨大城堡矗立在地平线上,极为自然的中止了这个话题。传说中的圣灵之馆,近在眼前。只有拉斐尔在心里默默惊觉他这短短一天来的反常,可惜这一切,奉行绝对理性的他,参不透。东方开始泛起了白光,冷冷的,太阳还没有完全从地平线中升起来,但是它所附着的光和热已经足够把永夜的黑暗驱散,将草原上的早露映的苍翠欲滴。伴随着光芒的出现,坐落在草原边界的,那栋恢弘的城堡也渐渐露出了尖尖的顶角,在白色的日光下显眼夺目,散发着金色的光芒。这座城堡的建筑风格极似德国著名的新天鹅城堡,坐落在草原的边界,巍峨壮丽。宗祁甚至还能听见海浪卷集在海岸线上的咆哮声。“前面有海?”宗祁疑惑的给了拉斐尔一个震惊的眼神,内心的惊讶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们从德国的海德尔堡地道来到这里,而海德尔堡坐落在海德堡。海德堡是一个内陆城市,顶多靠河,距离海边那还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就算他们两个马不停蹄的走了三个小时,那也不可能直接从内陆走到海岸。“圣灵之馆。”拉斐尔对这里究竟是哪里自然是心知肚明,他沉吟了片刻,“这里就是数个世纪蔷薇十字会的据点。也许近现代至少两个世纪以内,我们是唯二到达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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