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塔不断向上飞行,途中有经过的鸟儿被看不见的疾风惊得扑腾着翅膀四散开去,哼唧不断,似在嚷着是什么打扰了它们的队伍。
随着空气的越发稀薄,透射过来的阳光也更加强烈,即便只是意识体,墨愔愔依然被过于明亮的光芒激得睫毛一颤一颤,但她还是继续努力着睁大眼,尽力去捕捉视觉里的一切。
无法用现实本体感受到温度的这些光芒,似乎透过泽塔的身体照射进了她心里,将本就波澜的心湖掀起更深的沸腾。
墨愔愔眼睁睁看着原本触及不到的天空离自己越来越近,像是背后有助推器让她直达天梯,不滞涩,不犹豫。
这种由远及近的视觉冲击,把握不住的震颤情绪,比最刺激的过山车还要让人“失魂”!
心跳如擂鼓,这一刻似乎所有好的坏的思绪全都被打散了,脑海里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当泽塔停在气层之间,回首望那连绵的金照云鼎时,她的胸腔里更是难以言喻的振奋与颤动。
墨愔愔感觉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因为她发现激动过后满溢出来的全是想哭的冲动。
她终于与儿时的梦击掌,将幻想带到了现实。
童年的点点滴滴,那些在他人看来不切实际的执着与追逐,此时都仿佛化作了一条迸跳的鱼,毫不停歇死心眼地翻越一块块石阶,终是跳出了现实与偏见划出的包围圈,从而到达了新的天地,一个没有边际,无法被界限的广袤世界。
无垠的天幕下,她无需再像从前那般向往地仰望天空,因为她就站在这里。
这时耳旁突然传来赛罗的声音,磁性又澄澈,
“阿墨,外面的世界很大,只要你愿意,你会一直见到崭新的色彩。天空只是你的起点,你可以飞跃它。”
心下一愣,墨愔愔转头看赛罗,笑着问道,“赛罗,你是希望我变成光之战士吗?”
然而赛罗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抬手用拇指抿去了她眼角的湿润。
挺神奇的,意识体竟然也能流出眼泪。
墨愔愔眨巴眼,微仰头看向此时有些过分温柔的赛罗,然后听他轻笑道:
“我还是那句话,决定权在你自己手里,当然从我个人角度还是希望我们将来能成为真正的同伴的,我有预感,那会是很有趣的旅程和未来。”
墨愔愔也笑了,“说实话我也希望有这么一天。对于人类来说,一旦见过了广阔的天地,便不会再忍耐于限制在某个狭隘的地方。我如今仍然是人类,心却飞到外面去了。无论之前我有怎样的顾虑和犹豫,至少现在我是向往的。”
说完她再次看向外头。
墨愔愔不知道,在赛罗眼里所看到的她,那双眼此刻有多么明亮。那里头映照的不止是其主人的喜悦,还有潜藏的已经既定的某种未来。
此时谁也没发觉,命运的齿轮早已转动,只是,谁是参与者,谁又是推手呢……
第24章“首次”飞行
感受到墨愔愔情绪的不止赛罗一个,毕竟他们是三人小组,泽塔从飞行初始便感受到了墨愔愔澎湃的情绪,而且还随着他的升空不断增强。
他听到了脑海里另两人的对话,对于泽塔来说事情很简单,既然阿墨高兴,那就先多飞几圈,反正也耗费不了多久。
其实他并不理解阿墨迟疑的点,也不懂西秀和阿墨的对话,总感觉很复杂。别的暂且不提,就说变身这事,若换做是他从一个普通人变成奥特战士,早就马不停蹄地跑去变了!
如果说阿墨是舍不得父母,那可以变完之后回来呀!以人类姿态陪伴父母直至离去,奥特曼的寿命这么长,这点时间真的是转瞬即逝,所以他真的不懂对方纠结的点在哪里。
但有一点泽塔很清楚,他很喜欢阿墨,对方所给予的“温暖”和旁人不同,是他在别的星球和光之国都不曾感受过的。
如果硬要比喻,大概为温柔的大姐姐,同时又带着奇怪的似为母亲的慈爱,他下意识就会去关注对方的情绪,担心自己做错事。因此对于自己在乎的对象,他由衷希望对方能更开心一点。
泽塔的行动很直接,在墨愔愔的惊呼下,他在空中不断上下飞行,轨迹多变,其中夹杂着多重翻转。
然而他并没有等来夸奖和欢呼,而是先听到了赛罗的骂声。
“泽塔你在干什么?!耍杂技啊?阿墨都快被你飞吐了!”
“唉?”泽塔大为不解,发出了诚实的疑问。
“唉什么唉!抓紧做正经事,快下到海里去!”
泽塔抽空看了眼空间,果然阿墨此刻闭着眼坐在地上,手还捂着胸口。
好心办坏事,他有些蔫耷地“哦”了一声,随即正常往深海位置飞去。
墨愔愔也没想到,本来好好看个日光,世界突然大挪移,而且视野里景物的飞掠速度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想也知道泽塔在空中“画”了各种图案。
先前还说有过山车的推背感和刺激感呢,如今只觉自己太天真,这飞行完全是各种极限运动的组合,即便只是意识体,她也无法避免地产生了头晕想吐的感觉。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她重心不稳,脚下轻飘飘像踩不到实处,若不是赛罗扶住她定会摔个屁股蹲。
泽塔的突然“活泼”让墨愔愔措手不及,心中猜想着这孩子是不是憋坏了,因此变回本体太过兴奋。她想跟赛罗说自己没事,也不要怪泽塔,然而恶心感和晕眩感还没散去,她只能先坐着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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