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的哇!还我早就掐死他了!”
“吼吼!你们伐晓得的嘛?他妈妈啊,是做鸡的……”
“咿呀,怪不得诺!你看看,有种气的哇……”
“就是呢,他跟他妈妈一样,长得一脸狐媚子相。一个男娃子哟,生得那么细皮嫩肉的,也伐晓得是要去勾引谁?啧啧啧……”
他自以为早已习惯了周围人的冷漠、谩骂和异样的眼光,可他已经跑得很快了,街坊邻居的侮辱和议论还是被施了法一般一字不落地钻进耳朵里,他把所有的玻璃渣都嚼碎,咽进肚子里,以为自己能够消化,结果却是一刀一刀扎在心里,成为了化了脓的伤,腐烂,发臭。
阳光淡淡的,有种浅浅的忧伤,照在商小远的脸上。他已经不再年轻,长满了刺手的胡茬,他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日复一日待在这样小小的房间里,靠着缅怀从前的时光熬过漫漫光阴,等待着一个又一个无尽的黑暗来袭,将他淹没,复又迎来短暂的光明,最后堕入永恒的死亡。
这是他坐牢的第十八年。他十五岁那年杀了人。
他来到遥遥姐打工的店铺,遥遥姐不在。他焦急地问老板:“遥遥姐呢?”
店主在乐呵呵数钱空档的瞥了他一眼:“小孽种,滚远点儿!”
小远不依不饶:“我问你!遥遥姐在哪儿?”
许是被小崽子骇人的气势唬住,老板瑟缩了一下:“在楼上,她租的那件小破屋里。”
等小远登登登上了咯吱咯吱的木楼梯,隐约听见老板嘲讽的笑:“没想到那小贱蹄子还挺招男人……连个小屁孩都稀罕她,啧啧……”
楼上那间小房间里,一地的血,阴冷冷的,没什么人气。
遥遥姐倒在小小的木板床一侧,身下是一滩血泊,她浑身赤|裸,刚被人侵犯过。
小远赶紧拿来床上的破棉被,裹住昏迷的遥遥姐,目眦欲裂,声嘶力竭:“啊啊啊啊──”
那是他的遥遥姐啊……此时却像一个没有生气的破布娃娃,团成小小一只,想要让自己暖和一些却是徒劳,地板的寒气不断深入骨髓,小远只能将他搂得更紧。
小远喜欢遥遥姐,尽管遥遥姐逼自己大了七岁。可是遥遥姐是唯一会对他露出微笑的人,遥遥姐一笑,就露出一颗不齐整的小虎牙来,弯弯的眼睛会发光。
“苏……苏苏,你怎么哭了?”虞栀一时间慌了,“你别哭好不好,你不是小远,你喜欢的人也不会成为遥遥姐,你没有为了遥遥姐去杀人,你活得好好儿的,你不哭好嘛……”
秦苏是真的代入了角色,深刻的共情疼得他胸腔内的空气仿若霎时间被抽磬,他抱住虞栀,哽咽道:“我才没有……我只是刚刚卸妆的时候,卸妆水滴进眼睛里了,你也知道……那东西,它……它辣眼睛……”
“是是是,好了你别想小远的事儿了,你先去把衣服换了。”虞栀想要秦苏赶紧振作起来,却发现这家伙跟个八爪鱼一样吸在自己身上,眼泪鼻涕蹭了自己一身,她只好拿出哄小孩的手段,轻轻抚拍他宽阔的背膀,温声细语道,“苏苏乖~你今天杀青,是要庆祝的日子,来,笑一个!”
终于把秦苏从自己怀里扯出来,虞栀两个指头把秦苏的嘴角往上提,自己做鬼脸逗他开心。
秦苏就在虞栀拙劣的哄人技巧中慢慢平复了情绪,他好庆幸,他不是小远,虞栀也不是遥遥。
他拿起换洗衣服往剧组临时洗浴棚走去,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看得虞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却有糖浆伴着蜜饯被温温的热流融化开来。
“今天杀青,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虞栀笑问,却不敢正眼看秦苏。秦苏进去沐浴的时候没带毛巾,又急着出来见虞栀,身上还没擦干就把白衬衫往身上套,一身紧致的肌肉线条分明,透过白色衬衫半显不显地露出些痕迹来,好一幅美男出浴图,简直活色生香。
虞栀本就心怀不轨,本不想暴露自己对秦苏的别样小心思,可这会儿秦苏这么出来,大剌剌地坐在她旁边,几乎都要挨到自己身上了,湿淋淋的发梢还氤氲着一层朦胧的热气,直往自己耳朵里飘。
虞栀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你……你坐过去点儿啊──化妆间的沙发那么大,你不用……”
“可是我冷啊……”秦苏理直气壮,还装模作样打了个哆嗦,“你身上暖和,还不许我蹭蹭热气儿了?”
虞栀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呆:“你……这什么歪理……”
看着团成含羞草的虞栀,秦苏笑嘻嘻把脸凑过去:“虞美人好生无情……用我时一口一句情书叫着,这会儿腻味我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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