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带着南城的回忆前往他乡,这份回忆不仅随处充斥融玉衍的身影,还有南城实验X班所有同学。他转身走向登机口,伴随着一口袋的银杏叶,这是融玉衍在前一天特意塞给他的,说是不要让他忘记南城的一切——包括他。宋寒自然是十分重视,在第二天早晨就将每一片叶子做成标本放在口袋。
融玉衍此时听着讲台上政治老师徐庆讲课,但心思却飘到窗外的银杏树上,他想起了自己在前一天送给宋寒的叶子,又看着手边自己和宋寒的合照。
那张合照是宋寒执意要融玉衍和他拍的,一共有三张,宋寒拍完后就去一旁打印店打印两份,一份自留,一份给融玉衍。
融玉衍郑重其事地将这三张照片保存,寻找了许多地方,最终还是放在了贴身的校牌后。
宋寒经常给融玉衍分享自己在大学预备班的见闻,而融玉衍总是隔了十天半个月才回复。
后来的一切都很平静,宋谦齐总是会带些零食给融玉衍,说是受自己儿子的委托,可这种现象似乎在高三下学期就戛然而止。乔泓告诉融玉衍,他们一家都搬去烟城,也希望融玉衍可以考到烟城,也好照顾到。
整个高三很苦,融玉衍常常睡不着觉,褪黑素吃完了一罐又一罐,他的成绩伴随着状态的下降也急速掉落。
高三下学期的五一节,也是融玉衍在高考前放的最后一个假期,南城实验罕见地给高三学子们放满五天假期。这个假期前,赵钰柯生给林苛生下一个男宝宝,正在家安心坐月子。她让融玉衍放学后就来看宝宝,他也答应过来。
当融玉衍敲开那扇门后,迎接的是林苛。
他笑容满面,似乎因为生下了个宝宝,没有再计较融玉衍。
融玉衍胸前挂着校牌,和林苛问声好后就走进两人的卧室。床上躺着的是赵钰柯和她的新宝宝,她看见融玉衍走近,慢慢坐起,和刚进来的男生说着这个男宝宝。
“那是什么?”赵钰柯突然指着融玉衍的校牌问道。
视线转移,一张牵手照出现在赵钰柯的视线内。融玉衍咬紧牙关,这个秘密终究会被发现。
“男生对吗?”赵钰柯问。
“是。”
“我他妈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东西,你一点都不学好,搞着搞那,难怪成绩一落千丈。”
“你搞同性恋恶不恶心,变不变态?!”
“你现在就给我搬回来住,不许自己租房!”
房间内气压很低,这些谩骂的话语传进融玉衍的耳中,把他牢牢按在谷底,想反抗,却又没有这个能力,最后却只能按照父母的要求去做。
搬回赵钰柯的loft后,他把自己封锁到一间房间,饭几乎不吃,只有正常上学的时候才会到食堂买些。到高考前一天晚上,整个人瘦得不成型。
考到最后一门小科时,他在考场发高烧。即使自己的心中一直有这样一个想法:“考出南城,见到曙光”,却也无法抵挡上天的阻碍。
在烟城的宋寒每天给融玉衍打电话,永远是那熟悉的一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直到有一天打通,却发现这个电话早已更换主人,对面传来的声音,是一位苍老的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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