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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惠积糍猪肉馅饼（第1页）

想到今日要出摊的谷雨起了个一大早，摸黑洗漱完毕后，就冲进厨房，对着火光查看昨晚泡着的米浆，待确定融合完整后，松了一口气。

莫大郎已经扛着黄豆出门磨豆浆，莫二郎也去隔壁村的张屠户家拿订好的肉去了。

现在是夏天，温度高，豆腐得现做，只得麻烦些了。莫天蓝和月娘则是在做乌梅饮和忍冬花饮，因着两款饮料做法简单，经过这两天的学习，两人已经上手了…总之，全家人除了年幼的信宝都忙活了起来。

待忙活好，时候还早。小餐车已经放到骡车上了，豆腐，米浆，调好的肉馅，豆花，饮子，竹筒，油纸包…各种物品一一码好，所有东西都已经准备就绪。

莫大郎牵着骡车，莫二郎推着板车，李氏，莫天蓝，月娘，莫明礼和义哥儿走路，只有谷雨能坐在板车上。莫林山要在家给卖豆腐，不能跟着去。

莫明礼和义哥儿的书和笔墨纸砚都放在背篓中，因为时间紧迫，实在来不及给他们准备书箱，只能先用竹篓代替。谷雨已经跟李氏说了书包的式样，就等着今儿收摊后去布庄买料子回来做。

一路上，习习的夜风吹走了白天的燥热，谷雨躺在板车上，看着天空闪烁的星星，宛如一粒粒黑绒布上的闪耀钻石，看着看着，谷雨的眼睛慢慢闭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色微亮，远远就能看到城门。谷雨迷瞪瞪地坐起身来，扒开了身上披着的外衫。李氏见她醒了，给她灌了口水，把外衫收好。这是谷雨的衣服，李氏带过来，应该是怕夜露深重，谷雨会着凉，预备着她多穿一件的。

进了城，一行人就直接往松石街去了。松石街的尽头就是县学所在之地，县学占地面积大，只对面有几间店铺，其余都是摊贩。

这里的位置抢手，基本轮不到对外出租的，都是内部转手的多。本来谷雨一家肯定是拿不下这儿的摊位的，但没想到莫大郎靠着走街串巷，偶然间帮了一对老夫妻忙，才租下了老夫妻的摊位。那对老夫妻是外地人，夫妻俩早年间来千禾县打拼，在家乡买了地，儿孙们都在老家。如今年岁到了，心中早有离去的念头。不想这次老头儿逞强，把腰扭伤了，干脆回乡怡儿弄孙，把档位盘给了他们家。

谷雨一家自是欣喜，跟着夫妻去交了手续费和租银，还给了夫妻俩谢银。前两日，处理完最后的家当，夫妻俩就跟着商队回去了。

那档口不宽，放下餐车后，也就还能放下两张四方小桌子，但好在背后是空地，如果生意好，还能在后面支起桌子，也不愁没有生意，毕竟是去县学的必经之路。

谷雨在整理餐车，把写着“莫”字的招子插在了餐车最显眼的位置。李氏已经开始揉面团了。本来是想要在家中揉好再出发的，怎奈现在正值夏日，天气热的快。揉好的面团放这般久，肯定会醒发过度，到时候味道会差上一大截，不若到了再揉。

莫明礼和义哥儿还没到去书院的时辰，他们今日是带齐了被褥，衣袜来的，东西都放在了莫二郎的板车上。莫大郎则是驾着骡车去送豆腐了。

几人一阵手忙脚乱后，终于是赶在学子过来前忙完了。莫明礼和义哥儿也到了去学院的时候，莫二郎推着板车，带着两人径直往书院去了。书院离县学不远，只是位置更为偏僻，走路也就两刻钟。

随着晨曦的微光照耀大地，大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一个个酥黄焦香的猪肉馅饼很快就被行人的鼻子捕捉到了。

谷雨以前可是帮爹娘当街卖过水果的，自是不会羞于开口。于是，一道清脆地童声就响在了众人耳中：“莫记食摊开业啦，有豆花，乌梅饮和忍冬花饮，更有爽口香滑的惠积糍和香脆浓香的猪肉馅饼新鲜上市，快来尝尝吧…”

很快，就有一位头戴方巾，身着长衫，约摸十五六岁的书生走上前来，还没等谷雨说话，他就开口了：“小娘子，我还以为你们不开摊了呢。可叫我好等。”

谷雨忙回到：“多谢郎君挂念，前两日我们在准备，今日才刚准备好，就出摊了。待会送您一杯忍冬花饮，全当是感谢。今儿新出的惠积糍和猪肉馅饼很是不错，可要来一份？”那书生问完价，得知惠积糍五文一份，猪肉馅饼七文一份，豆花五文，饮子还是三文后，见时间还早，见到又有新鲜的吃食，便点了一份惠积糍和一碗甜豆花，悠闲地坐在了方桌上。

豆花已是做好在桶里，莫天蓝很是利落地舀了满满一碗豆花，再浇了糖水。然后，再取了一杯忍冬花饮，一起送给了书生。

书生舀了一口豆花，见还是这般口感细腻绵滑，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就埋头吃起来。

李氏则是熟练地做起惠积糍来。惠积糍因其形状，又被称为肠粉，是粤地知名小吃。因其爽滑香甜的口感，适合全年龄段的人，是粤省地区早餐必点的小食。谷雨自己也很是喜欢，而且其做法也十分简单。

惠积糍的关键，在于米浆，调配的比例，米浆的细腻程度，混合的融度都会影响口感。在现代时，为了碟好吃的肠粉，她跟同事可是研究了许久，终于把最好吃的比例研究了出来，想想那时吃了快一个星期的肠粉，可真不容易啊。

只见李氏麻利地搅拌了一下米浆，舀了一勺在蒸盘上，均匀摊开，使米浆铺满整层蒸盘，接着，放上白苣，葱花和一勺猪肉糜划开，然后就放入蒸笼中，然后再取一个蒸盘，重复动作，只把猪肉改成了鸡蛋。

月娘看着火，确保火一直是旺旺的，约摸时间差不多后，李氏就把蒸盘拿出，只见蒸盘上，洁白的米浆，裹着翠绿的葱花和白苣，再加上肉糜，清香扑鼻，而加了鸡蛋的惠积糍，色泽金黄，蛋香扑鼻。李氏熟练地用木刮子把蒸好的米浆刮下来，层层堆叠，再淋上谷雨特制酱汁，更是可口。那书生显然也十分喜欢，吃得很是欢活。吃完一份后，不过瘾，又点了一份。待实在吃不下后，才摸着圆鼓鼓的肚子结了账。

显然，之前在丰水河边打的广告十分有效，慢慢的，食摊上的人就越来越多了，蒸笼就没有停歇的时候。随着蒸腾而上的白色雾气，显眼的招子，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莫记食摊终于出摊啦，过来买吃食的学子行人也愈发的多了。

谷雨招呼送完孩子上学回来的莫二郎往后又摆了两桌，才勉强够用。许多行人更是吃完后，又打包了猪肉馅饼带走，打算饿的时候垫垫肚子。

猪肉馅饼外皮焦脆，却很有韧劲，内里更是肉香浓郁，有一个成年男性巴掌大小，很是饱腹，两个下肚就能顶一顿了。

这猪肉馅饼谷雨也是下了功夫的，单纯的猪肉馅饼好吃是好吃，但口感却差了些。虽说在古代，没人会嫌弃油水，但县学的学生自是吃多了好吃的，想要出彩，就必须做到油而不腻。为此，谷雨特意选了五分肥的猪肉，再加入猪杂和茄子，再加入配料调香。做出的馅饼一口咬下，外皮焦脆，内里劲道，馅料肉质鲜嫩，汁水充沛，很是美味。

还未到午时，莫记食摊的吃食就卖光了。谷雨一行人向客人致歉，表明食物已经卖完，客人才慢慢散去了。谷雨晃着有些打抖的腿，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不想动弹了。李氏也是累的够呛，幸亏后面莫二郎接手了揉面的工作，否则肯定招架不住。

众人都歇了会儿，待缓过劲来，就又打起了精神，虽不知道赚了多少，但看到钱匣子中满满当当的铜钱，众人心里又是一阵火热。收拾好东西去集市找到莫大郎，莫大郎的豆腐也没剩多少了。众人便把板车推到一边上，李氏则是趁机会去了一趟布庄。谷雨没有跟着去，她实在是累得慌，不想动了。

待李氏回来，莫大郎的豆腐也只剩一两块，干脆把摊子一收。众人便一起坐着骡车回到了桃花村。一进家门，李氏就抱着钱匣子进了正房，莫大郎和莫二郎放好板车，安置好骡子后，也进了来。把满是铜钱的匣子一打开，众人都是眼睛发亮。

这次有了莫林山，数钱速度直线上涨，没一会儿，就把今日的收入数了出来。得知到今日的利润竟有一百六十二文，众人都心口发烫。别看今日是没有端午节赚的多，但那是节日红利，并不是每日都有的。而在县学门口摆摊，虽然少了些，但每日都有呀，细水长流，很是不错了。

很快，小食摊就在县学附近站稳了脚跟。现在的吃食数量也能固定下来了，每日都能挣个两三百文，有了自己稳定的食客。可以说，现在在县学中，要问哪家食摊最得学生的青睐，那必然是莫娘子食摊了。

是的，虽然谷雨一直说自家是莫记食摊，但架不住食客们都叫莫娘子食摊啊。食客们还振振有词地说：“小娘子，你们家是娘子当厨，小二也是小娘子。这不就是莫娘子食摊嘛？”

食客说的有理有据，谷雨能怎么办呢，当然是接受了呀，胳膊拧不过大腿嘛。谷雨很是干脆，发现食客都称呼自家是莫娘子食摊后，便拜托秀才重新写了招子，正式改名莫娘子食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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