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神容就到了跟前。她问:“这山里晚上不太平?”胡十一莫名其妙:“什么不太平?”神容知道张威老实,直接问他:“你说。”张威道:“除非关外的能潜进来,但咱们防卫严密,来了也不惧。”神容心道果然,就知道姓山的是故意的。她扭头就走了。胡十一和张威面面相觑,一头雾水。钻地风左右都是要等,长孙信也急不得。赶在城门落下之前,他将山中全权交给了东来,护着神容回城。因着赵国公来信,赵进镰分外尽心,特地慰问了一番不说,还一路与二人同行至官舍。在大门外作别时,他又提起在山中说过的话:“明日府上设宴我也请了山使,侍郎是温雅之人,应当不会介意,就当给我个薄面,一定要出席。”神容刚走入府门,听到这话停下来回头看。长孙信正朝她看,可见也有些诧异。她想了想,冲哥哥点了个头。这有什么,他的地方都住了,不就一场宴,有什么好扭捏的。长孙信干咳一声,便答应了:“刺史客气了。”赵进镰松口气,仿佛看到了化干戈为玉帛的曙光,和颜悦色地笑着告辞。军所内,山宗进屋卸刀,天已黑了。白天在山里耽误了许久,导致他忙到现在才回来。扯下护腰时,他又想起了山里的情形,自己也觉得不该。没事捉弄长孙神容做什么?他真是闲的。大概是被她言语弄的,她近来很不对。“太嚣张了,长孙神容。”他抹过下颌,自顾自笑了声。他的话算是白说了,叫她听话,她当耳旁风。“头儿。”外面有兵卒求见。“进来。”兵卒进门,将一份奏报放在案头,又退了出去。山宗拿到眼前翻看了一下,放下后刚卸下的护臂护腰又重新穿戴上,拿刀出门。……朝光穿透窗棱,小案上铺着一张黄麻纸。神容捏着笔在上面一笔一笔勾描着望蓟山脉岭,听到旁边紫瑞欲言又止的吸气声,才想起笔上蘸了螺黛,她本是要描眉的。赵进镰太周到了,今日一早又派人来请了一次。何氏还遣人送来了那日在香粉铺里选过的香粉。她本准备好生妆点一番再赴宴,刚才想着寻矿的事,却分了个心。“算了,不描了。”她干脆搁了笔。紫瑞说:“少主姿色天生绝艳,哪里再用得着多描画,您就是那东家之子。”神容从小到大满耳都是好话,听得多了,毫无感觉,也从不当回事。她最当回事的还是锦袋里的书卷,起身时又好生收入怀里,哪怕去赴宴也不能离身。长孙信已经在外面等她。神容走出内院,迎头遇上广源,他和以往一样,恭谨地退避到一旁让路。她已走了过去,忽又停了步。“广源。”她斜睨过去,问:“你是不是总是难得一见你家郎君?”广源犹豫了一下才说:“是。”每次见到山宗他都一幅八百年没见过的样子,神容早就发现了。她说:“那你今日跟着我,或许能多见他几眼。”广源意外地抬了下头,她已径自往外去了。他连忙跟上,一边瞄她背影,实在没忍住,小声问:“往日的事……贵人不怪小人了吗?”一旁紫瑞立即瞪他,怪他嘴上没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神容听得清楚,头没回,脚下也没停:“没你就没那和离书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跟你有何干系?你家郎君都知道一人承担。”那是她跟那男人的事。总见他垂头耷耳地回避,才叫她不舒坦,像是总在提醒她和离的过程。广源放了心。他以往在山家时就看出来了,夫人虽然看起来一身骄傲矜贵,但从没有过蛮不讲理,只要不惹到她,万事都好商量。“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神容又说:“指不定你今天根本见不着他。”她也不知道那男人会不会来。刺史府里已准备妥当,赵进镰与何氏就等着贵客登门了。不多时,外面车马辘辘,夫妇二人自厅内出来,就见长孙家兄妹由管家引着路,风姿翩翩地入府而来。赵进镰去与长孙信客套,何氏便主动去和神容说话,一路带笑地请她进厅。下人奉了刚煮好的热茶汤进来,神容端了茶盏,沾了沾唇便放下了。太浓太苦,她只饮淡的。都说河朔之地粗犷豪迈,自然没长安那般讲究。不过她也不介意,来幽州本也不是来享福的。她借着饮茶看了一下,没有见到那男人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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