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濯缨整理了心情:“官爷请。”
然而去厢房查看的,并不止他们两个,还有老宅的人以及街坊邻居。
厢房里光线略微有些暗,但众人都看到床上躺了一个人。
这人十七八岁年纪,容貌倒是不错,但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就是他么?”衙役问。
韩濯缨点一点头:“可惜我兄长还在昏迷中,不能向诸位见礼。”
在看到房间里真有人时,韩竣等人的心就凉了半截,却仍不死心问:“怎么知道这就是韩靖的儿子呢?”
韩濯缨轻声回答:“他人就在这里,是与不是,一看相貌就能知晓。”
衙役点一点头,问其他邻居:“你们看看,这是韩靖的儿子吗?”
韩雁鸣在战乱中失踪时只有三岁,他如今是什么模样,街坊邻居也不清楚。但眼前这人年岁符合,相貌不错,还是有几分可能的。更重要的是,韩家老宅的人摆明了想吃绝户。在他们和韩濯缨之间,人们下意识地选择相信后者。
热心邻居马大娘第一个开口:“是啊,我觉得跟韩相公长的很像啊,都是一表人才……”
马大娘开了口,其他人找到知音一般纷纷附和:
“对啊,跟韩相公一样,白白净净,鼻梁也高……”
韩靖夫妇过世七年,他们的形象在邻居心里已经有些模糊了。这会儿大家回想起来,似乎确实肤色白净、鼻梁高挺。反正看韩姑娘长的美丽,她兄长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眼前这个少年,不是韩雁鸣,又能是谁呢?
韩濯缨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很好,她根据生父韩靖的画像为他改装,看来是混过去了。她知道,这是一招险棋,一旦失败,将会很危险。但她宁可冒险赌一把,也不想韩家族人得逞。
先应付当前再说,至于这个人,稍后再处置。
她轻声细语:“官爷,各位街坊邻居,我兄长还要休息,我们先到外面叙话可好?”
这要求合情合理,为首的衙役带头走了出去,在院中与同行人员商议:“现在情况明了,韩靖有亲生儿子,也就不用过继子嗣。咱们就这么去回复大人吧?就不必让这个小姑娘跟咱们回去了吧?”
“可是大人吩咐了,让我们带韩氏过堂……”
韩濯缨上前一步:“各位官爷,我随你们走一遭就是了。”她说完又冲邻居团团行礼:“我兄长还没醒来,暂时不能见官。还要辛苦各位叔叔伯伯婶子大娘帮我做个见证。”
有热心肠的邻居爽快答应下来。
董大人在京兆尹这个位置上坐了两年,平日里主要处理一些百姓纠纷。
今天就有一个案子,是嗣子与亲生女儿争夺家产。董大人派衙役去传唤被告者。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才有人来禀报:“大人,韩氏带到。”
董大人一拍惊堂木,喝问:“你就是韩氏?你嗣兄弟状告你独霸家产,可有此事?”
这是韩濯缨第一次在公堂上,虽然没经验,但也听过旁人讲故事。于是她开口就是:“民女冤枉……”
“冤枉?本朝律法规定,嗣子等同亲子。既然入了嗣,家产就有他一份。你是女子,将来出嫁,房产岂能随你落入外姓人之手……”
“大人!”韩濯缨出声打断,“根本没有所谓的嗣子,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
“阴谋?”
“自民女的祖父起,就与本家不再来往,百年以后不入祖坟。”韩濯缨不疾不徐,缓缓说道,“二十多天前,民女的叔父过世,家中只余一个孤女,本家的人忽然找上门来,要抢夺房契,把民女赶出去。幸亏民女机警,才躲过一劫……”
她想适时地哭一两声,可惜没能成功掉泪,只得用帕子拭目。
听到这里,董大人基本上也就明白了。多半是宗族欺凌孤女,试图吃绝户。这样的事情并不罕见,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宗族里的事情,很多官员不想插手处理。
略一沉吟,董大人道:“如此说来,韩氏本家确实有不当之处,但如今既有人自愿为嗣,你不妨认下这个嗣兄弟。这样你父母在九泉之下,也有香火供奉……”
韩濯缨在心里冷笑。这样的处理她可真是不意外。还好她先前留了一手:“可是大人,民女有嫡亲的兄长啊。”
“啊?有亲兄弟?”
“回大人,民女有一兄长,走失多年,日前找回。街坊邻居都亲眼看见了,上门传唤的官爷们也见过。只可惜他不知何人所伤,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不能来见大人。”韩濯缨说着又擦了擦眼睛。
董大人看向左右:“她说的是真的?”
众衙役与邻居们均纷纷表示,确有此事。
“既然你有亲兄弟,那就好办多了。”董大人摸摸胡须,面露笑意,“韩氏,你不清楚你兄长为何人所伤,本官却是一看便知。定是韩氏本家的人为了谋夺你父亲留下的家产,所以伤人夺财,诬告于你。如今本官便为你做主。来人呐,把他们给拖下去,痛打二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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