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许冥再次醒来时,她人已经躺在了床上。
陌生的床铺,有点硬。睁眼第一眼看到的,也是陌生的天花板,白色的粉刷墙,在黄色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点脏,上面似染着斑斑铁锈。
身上倒是不痛了,但不知为何,睡了一觉,反而比之前更累。她垂眸看了看露在外面的手臂,只见上面乱七八糟地缠满纱布,手背上连着一根管子。顺着那管子往上看,是打点滴用的药水袋。
这是……医院?
许冥不太确定地想着,有奇怪的味道钻进鼻腔,令她不由自主地拧起了眉。她奋力坐起身,进一步朝四周望去,这才意识到自己躺在一间还算宽敞的房间里,左边是窗户,窗外树影婆娑,右边则是隔离帘。
床头有呼叫铃和床头柜,柜子上放着她的包;床尾则能看到另一张床,此时上面正空着。
看上去还真是一件病房。
床尾还坐着个熟人——只见陆月灵正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歪着脑袋,似在打瞌睡。膝盖上倒扣着一本打开的小说,也不知是从哪儿弄来的。
就在许冥思考着要不要把她弄醒的时候,帘子的另一边,响来了细微的声响。
“主任?”兰铎的声音从帘子后面响起,“你醒了?”
许冥迟疑一下,低低应了一声。兰铎又问了句他能不能过来,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方掀开两人之间的帘子,探头看了过来。
帘子拉开,许冥这边的光线一下充足不少。跟在兰铎旁边的银狐犬吐着舌头就要往许冥的病床上蹦,被兰铎毫不留情地赶了下去,赶完转头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似是松了口气。
“还好吗?”他问许冥,“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行,就是觉得好累。”许冥低声说着,视线再次扫过周围,“所以我们是在医院……”
话未说完,忽然一顿。
之前灯光昏暗,以至于她现在才看清——挂在床头支架上的那个药袋,分明是空的。
视线顺着药袋看向下面的管子,又顺着管子一直滑到自己手背。原来手背上也根本没穿针。只是把软管头贴在了手背上而已。
……再仔细一看,墙和天花板上的污渍似乎也不是铁锈,反倒带着些红;窗户外面婆娑摇曳的也不像是树,更像是某种巨大的节肢动物。对面的床铺上没有人,床垫却微微下陷着,钻进鼻腔的奇怪味道也并非是医院惯例的消毒水味……
反倒带着些腥气。
“……”许冥默了一下,犹疑地补上另一种可能性,“还是我们……仍在那个怪谈里?”
“那个怪谈?是说郭舒艺那个吗?”兰铎摇了摇头,“那不是。我们已经出来了。”
许冥登时松了口气。
“这是另一个。”兰铎续上后半句。
“……”许冥一口气又憋了过去。
她难以置信地抬头,正对上兰铎平静清澈的眼神。她微微张了张嘴,顿了一会儿,才从满头的问号中跳出一个:“我们怎么进来的?”
“打电话叫的。”兰铎认真道,“我有这里的联系号码。”
许冥:“……”
“不是,你等等,我捋捋。”许冥深吸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我……算了你还是从头给我说一遍吧。”
太累了,不想动脑子。烦。
兰铎倒是配合,点点头,又拉着张椅子在许冥旁边坐下。椅子拉动的声音终于惊醒了在打瞌睡的陆月灵,见许冥醒了,她也赶紧凑了过来。托她的福,许冥对之前的状况,也算是了解得更详细了些。
首先,就和她猜的一样,他们从那个怪谈里出来了。
至于出来的方式,则是大同小异——许冥本人是莫名又被拉入了另一个空间中,在记忆被影响的情况下上了公交车,下车的瞬间离开了怪谈;陆月灵则是在民宿里转来转去找她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邦妮,在对方的指引下推开了一扇门,踏出的瞬间,便回到了现实里。
“说来也怪。”陆月灵提起这事,还有点想不明白,“明明一开始民宿里有很多怪东西的,可后来却越来越安静,到最后,红光也没了……”
不仅如此,整栋民宿还跟地震似地摇起来。边摇边往下扑簌簌地掉墙皮和白骨。陆月灵被吓得不轻,所以才返回房间去找许冥,没想到等她赶到时,房间里已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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