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她又想起了小时候陈天然半夜发高烧,在医院的条椅上,她守着女儿输液,周围有很多孩子输液,别人都是夫妻俩带着孩子来的,那些孩子又哭又闹,父母在旁边守着,只有自己的女儿天然,是她一个人带来的。护士扎针的时候,陈天然冲着护士甜甜地一笑,乖巧地说了一声“谢谢阿姨”,护士打好了针,还抚摸了一下陈天然的小脑袋,称陈天然是勇敢的小女孩,她那时是多么的骄傲和欣慰。这世上,得和失是相伴而生的。
天然的考场在二楼最西侧,两个工作人员接过班主任的轮椅,把她抬到二楼,天然感激并歉意地冲着工作人员说了声“谢谢,给老师添麻烦了!”说完也是甜甜一笑,如花的笑靥让年轻的工作人员愣了一下神,不过老师毕竟是老师,很快镇定下来,连连说:“不用谢,不用谢,应该的,你有什么不适尽管说。”女监考老师进行了安检,然后把她推到座位上,还贴心地为她搬来了一个凳子。天然把打了石膏的腿搁在凳子上,挪了挪身子,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吃了一颗止痛药,静等考试开始。
宣讲考生守则,比对身份证和准考证,监考老师认真走完了每一个程序之后,考试铃声响起,语文考试正式开始。对于陈天然来说,语文试题并不难,只是右手打了石膏绑了绷带,写字有点不方便,本来是可以不打石膏的,但是医生怕她这几天用手过度伤上加伤,为安全起见,打了石膏。天然为了保持卷面整洁,只能一笔一划写,可是速度又提不上来,就在这到底是就速度还是就整洁上纠结着做完了卷子,抬头一看时间,只剩三分钟了,陈天然迅速确认了一下主观题的答案,看着自己一会儿整齐一会儿歪歪扭扭的字迹,自嘲地想,评卷老师该不会认为是两个人做的吧!
不知不觉,离考试结束只有15分钟了,陈晓萍再次确认了一下餐馆的火锅,向学校门口走去。考试结束,陈晓萍远远地看到天然的轮椅被推出来,陈晓萍走过去接过轮椅,母女俩默契的都没有提到考试的话题,只是聊了聊下午考完后回医院输液的事,天然评论了一下餐馆做的菜,尽管手脚都疼,还是强忍着吃了一大碗饭就抓紧时间上床睡了。宾馆的床太软,陈晓萍不太适应,又怕翻身影响了天然,就干脆坐到沙发上码字。
闹钟响起,陈天然从床上起来,在陈晓萍的帮助下洗了把脸,准时来到考场,下午考物理和化学合卷,书写量小,陈天然还比较得心应手。以后的一天半,陈天然就是考道德与法治和历史时由于胳膊疼得厉害,书写量也大,卷子没做完,其余的科目觉得发挥的基本正常。陈晓萍两天半奔波于家、医院、宾馆、学校之间,疲惫不堪,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22号上午考完后,才美美地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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