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还您四个铜板儿,您放心……”狗剩把早就数好的铜板儿递给刘打铁,老实的把自己的事儿交代了一遍。
不管几个铜板儿,总要数一遍又一遍才放心,这是狗剩从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会数数开始就有的坏习惯!
“狗、狗剩,那可是、是贵人们……”刘打铁搓着手说道。
“快收好,爹,填饱了肚子还要干活儿呢,等下陈叔该叫您了!”狗剩把馒头塞过去催促道。
刘打铁用力咽了咽口水,终于忍不住大口吃起来……
下午狗剩再到东市时,险些没把肺气出来。
那小子、那小子——怪不得跟了一路,现在,那小子也搬着一个一模一样的木台阶做着同样的事儿,连嘴里的话都没变。
狗剩使劲儿咽下胸口的闷气,还是挣钱要紧,否则明天得饿肚子了——于是,狠狠的瞪了那小子一眼,用力的扬起一个笑脸迎向下一辆马车。
两人暂时很有“默契”的一起“工作”了一个下午,轮流找主雇。
等天渐渐凉下来了,除非有什么意外情况,已经很少有马车过来了。
山官勉强笑了半天的脸马上阴沉下来,抱着木台阶准备离开。
“喂,你站住!”狗剩一个箭步追了过去,抓住山官的衣服。
“跟着,跑!快点儿!”山官拉着狗剩,在小巷子里左绕右绕,一阵猛跑,不知跑了几多弯路,才做贼一样回了自己家,左右看了几眼,才迅速的关好院门。
“你、你做什、什么?”狗剩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
山官也不答话,瞪了狗剩一眼,转身进了房间。
“……跑哪儿混玩去了,小兔崽子……”
那边马上传来女人的喝骂声。
“给,娘,今晚去买点儿肉回来给爹和弟弟妹妹们吃!”山官把早就数好的十五个铜板儿递了过去。
拾娘接过来仔细收好后,才狐疑的问道,“你哪儿来的钱?”
“自己挣来的,娘,你快去吧,等一下该收市了!”山官抱起依依呀呀呀爬过来的小弟弟,给他扯了扯缩在一起的袄子,平静的说道。
拾娘拢了拢头发,到底没有多问,“你爹要是醒了,跟他说一声,别叫他起身,娘马上就回来啊!”
山官应了一声,等拾娘出了门,才动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拿了两块灰不溜秋的糖块出来。
“来,花伢,大哥给糖吃!”
一直缩在墙角,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黄头发的小丫头动了动,偷偷去看山官手里的灰扑扑的糖块。
“娘不在,花伢别怕!”山官蹲下来把糖放在小姑娘的小小的瘦手里,“快吃!”
花伢细细的应了一声,慌慌张张的把两块糖一起塞到了嘴里,不足巴掌大的脸颊上鼓出了一个小小的包……
当年,拾娘刚嫁给山官他爹绍大兴的时候,在这一片可是人人羡慕的好日子,绍大兴人长得俊俏,还认得几个字,会算账,在铺子里跟着大掌柜当伙计,是极有前途的,可惜好日子不过一两年,绍大兴生了场病,铺子里的位置叫二掌柜的侄子顶了下来,绍大兴又急又气,拼着又在铺子里干了半年最苦最累的活儿,到底没能争回自己的体面位置,倒是身体每况愈下,这两年,天略冷点儿已经下不了床了。
拾娘也是个能干的,一个妇人撑着家里的吃穿用度,在加上绍大兴还有些家底,日子倒也过得去,只那几年绍大兴身体还没卧床时,两人接二连三的生了七八个娃娃,山官是第一个,算是养活了,后面的就只活了花伢这个小姑娘,小三儿还是去年刚得的小儿子,
如此连续的生子和夭折,只让这个家彻底穷困起来,同时变化的还有拾娘的性情,对花伢这个“赔钱货”、“克死小弟弟”的女儿格外的厌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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