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鸡叫,把苏小草从睡梦中叫醒。
“原来刚刚母亲做的家常菜,父亲在药铺的疼爱,弟弟推动的秋千,都是梦”,苏小草不禁感慨,“自己真的被卖了,虽然不愿承认,但这是事实”。
六个小姑娘按高矮,站成两排。
苏小草站在第一排最右边。
云掌柜走到院子中间,虽然长得慈眉善目,但散发的气场,还是让几个小女孩心生害怕,“你们现在既然来了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你们也不要妄想逃出去。你们的父母、家人,在众多的兄弟姐妹之间,选择把你们卖掉,你们就不再有亲人,也不再有所谓的归处。这里,会是你们唯一能呆的地方。你们不能再用以前的名字,从现在起,你们只有代号。从左往右,从一开始算”。
一想到自己家人的抛弃,说小女孩们内心没有触动、没有埋怨,那是假的。
“在这里,你们将吃的饱,穿的暖,我会教你们安身立命的本事+”。
苏小草和其他女孩一样,试探的抬起头,互相看了看对方,“世上还有这好事”?
“不过你们六个中,我最多只会选择两个最优秀的,赐予她们自己的名字。学习期是半年,考核内容到时自会告诉你们。不过最终失败的人,或死、或伤、或者再次被贩卖,一切看你们造化”。
苏小草明白了,“原来自己要和其他人竞争活下去的机会,难怪,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他说最多是两个,难道最后会一个人都不剩?只是这里到底要学什么”。
苏小草还在思考中,便看见女仆们抬来了一个个翁,放在他们身边。
女仆示意苏小草坐上去,双腿并拢,保持身体平衡。
小女孩们是第一次坐这个东西,坐上去后,七扭八歪,没坐几秒便掉下来。要想在上面坐稳,必须收紧腹部,控制自己的核心,不让自己的重心失衡。
云掌柜在几个翁之间,慢慢溜达,“我接下来的话,只说一遍。我叫云钟青,你们以后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叫我云掌柜。你们现在的这门功课,叫‘坐瓮’,是以后很多功课的基础。第一个月,你们要在上面每天练习一个时辰。第二个月,你们要能在上面平稳的坐够一个时辰。第三个月,你们要能在上面平稳的坐够一个时辰,并读一本书。第三个月,不能达到标准的,视为淘汰。没有之后的训练。当然,如果你们没有一个人合格,我不介意,换一批人”。
说完,云钟青便带着女仆离开了现场,一杯水也没有留下。只留下了一炷香,用来计时。
短短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苏小草就从这个翁上面不知道摔下来多少次,豆大的汗珠已经在额头上闪闪发亮了。
“这个人看着斯斯文文,没想到是这么严厉,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苏小草偷偷看其他人的状态。
按云钟青的起名方式,苏小草是三号,而昨晚抹泥巴的女孩是六号。
这几个女孩中,最勤快,掌握这项功课最快的是六号,别人还在不停掉的情况下,她已经可以坚持小一段时间了。长得最好看的是二号,但她也是这里表现出最不耐烦的一个,甚至气的把翁推倒,自己瘫坐在地上生气。
苏小草权衡再三,逃出去也不知道家在哪,也不知道怎么生存,昨晚也看了,这四周就这一家,就目前情况而言,逃跑不是最好的出路。
但是这个姓云的,让我们练这个干嘛,难道以后要学武?可是学武不是应该先从压马步开始吗?自己父亲当时请参军的朋友教弟弟练武,第一步都是从扎马步、压腿开始。
越想苏小草越头疼。
不过苏小草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六号,绝对比其他女孩聪明,能看明白事。虽然自己想不明白这其中关窍,但是可以跟聪明人走,至少方向不会错。
深呼吸几次,苏小草看到还剩半柱香,也抓紧练起来。
二号看大家都在苦练,自己也挺不是滋味的。又因刚刚云钟青说了她们之间是竞争关系,二号也不敢随意和其他人搭话。只能默默地,自己把翁扶起来,不耐烦地,一次一次从上面掉下来。
时间终于到了。今日的太阳格外热,几个小女孩,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阴湿,一点都看不出,这已经是入了秋的天气。
苏小草和其他人一样,瘫坐在地上。
几个女仆掐算好时间,在香燃尽时,将几个女孩领到另一家屋子。
枪打出头鸟,苏小草也不敢张口要水喝,只能咩咩嘴唇,咽了几口唾沫。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茶桌,桌子上摆放的是一套套精美的茶具。
坐在上座的依然是云钟青。
六个女孩按实际顺序入座。
大家的坐姿也不尽相同,有的盘腿,有的双膝成跪状,有的双腿直瘫在桌子两旁。苏小草也没有学过正经的茶艺,一副坐在炕上的模样,坐在桌子前。
一位年轻貌美,身材纤细,身着天青色衣裙,头顶垂鬓分肖髻的女子,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双手交叠放在腹前,小碎步般轻盈的走进屋内。
“这位就是你们的前辈,考核通过留下的天之骄子”,小姑娘们顺着云钟青的指引看到已经位于房间中间的女子,“从今往后,她会教你们茶艺,为期3个月,每天1个时辰。如果你们后面还能留下,制香、插花,”也是她教你们。
女子轻声细语,“你们可以叫我吟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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