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隶属冀州最北边,在冀州和禹州的交界处,是地图上由北向南凹陷的一小段,所以北边的游牧民族很少会舍近求远攻打安城。但如果安城被占,也同时会对冀州、禹州产生压迫感,从后方断掉两城补给的概率会增加。
突然,天空飘起了雪花。
细密象的雪花在空中翩翩起舞,舞姿优雅而恢弘。寒风呼啸着,将雪花吹拂得像是在跳着华美的芭蕾舞。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头发和肩膀上,像天使的吻一般温柔。上官图南仰头望着天空,看着无数的雪花从天而降,“我们要快点了,一会儿路上要不好走了”。
上官图南和陆泽生作为先头部队,赶到安城时已是将近傍晚。城中已经竖起来北羌的旗帜。根本无法摸清城中有多少北羌人。
贾帆心里慌的要死,特别害怕上级降罪于他,“将士们,听我号令”,那句“夺回城池”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上官图南和陆泽生打断。
上官图南:“不可,贾大人,此时不可攻城”。
贾帆还硬气的很:“为何”?
陆泽生心里翻了个白眼,但是态度是极好的,“现在安城什么情况我们并不得知。如果强行攻城,不但胜算不大,还有可能伤害到我们大觞的子民”。
上官图南:“没错,这次北羌人明显是有备而来,给我们来了个连环计。可我们连对方将领是谁都不知道,这样无脑冲进去实在是风险过大”。
贾帆更像踩了尾巴的小丑,着急生气道,“不行,这是我的军队,我的城池”。
上官图南猜到了贾帆的顾虑,无非是怕上面怪罪下来,治他的罪,“贾大人于危难之际赶往平安镇,救了我和陆大人。我们定会各自向自己的父亲讲述此事,大人大可放心,他日吾等定会缬草衔环”。
陆泽生看到上官图南递来的眼神,心领神会,“而且贾大人临危不乱,顾全大局,在安城外严阵以待、等待时机,此等战略眼光,真是吾后辈之楷模”。
贾帆被这两人捧的云里雾里,终于同意军队在城外驻扎。
杜长史杜成梁收到多处线报,经过交叉验证,猜测此次策划占领安城的北羌将领是北宫斫玉。
北宫斫玉的父亲是北羌人,母亲是小月氏。在北羌击败月氏后,部分成员西迁,建立独立国家,称大月氏。而留在原居地的成员,附属于北羌,称小月氏。
因为母亲是小月氏的原因,北宫斫玉小时候没少被周围人欺负。而且北宫斫玉的父亲并不是什么王公贵族,只是单于身边的一个侍卫长。因为北宫斫玉从小耳聪目明,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很快就引起单于的注意。单于有爱才之心,便自幼将其放在身边培养。虽是主仆,但关系胜似师徒,更似父子。
后来北羌内乱,他的父亲和单于都被单于的兄弟谋反刺杀。北宫斫玉立誓为父和为单于报仇。于是联合单于旧部,币重言甘、啖以重利等方式,平定内乱,然后通过铁血手腕坐稳北羌第一把交椅。最重要的是,这一年他才23岁。经过三年的休养生息,他将目光盯上了大觞。
以往北羌都是小分队骚扰大觞百姓,抢完东西就跑,碰到大觞士兵就跑。最有出息的就是攻打地图上突出的紧接北羌境地的城池,如天德、振武。攻打天德、振武中间凹陷的安城,是前所未有,突出所有人意料。很难不说,北羌这次是兵行险招。
杜长史杜成梁调集禹州兵马,并上书上官昊廷,请求下一步指示。
上官昊廷闻此,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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