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亚姆偏过头,声音被手指捏的支离破碎,但和奥斯蒙德的语义不同。他的意思是,虽然有时候他很容易吃醋,但他不喜欢吃醋。奥斯蒙德好笑地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腰,抬头去吻他的唇角。他尽可能去做一个英国人口中的绅士,一个温柔的情人,但是面对利亚姆,他总是无法压抑自己与纯粹的爱意完全相反的欲望,他忍不住将尖锐的牙齿抵上他的下唇摩挲,跃跃欲试地想要咬一口。利亚姆大多数时候会顺从他的意愿。偶尔却会不甘示弱地与他交锋,探出舌撬开他的牙关,舔舐他的上颚与舌尖。奥斯蒙德的上颚是一个很私人的敏感点,他紧搂着利亚姆窄腰的手臂上移,托着他的肩膀支撑自己因为大脑皮层和脊髓灰质骤起的微弱电流而酸软的身体。“唔”一声狗吠突然响起,利亚姆几乎是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快要窒息的他,手臂的肌肉鼓起,撑住了奥斯蒙德的身体。浅淡的蓝色眼眸满含着不悦,看向不远处从门缝探头的比格犬。[呃,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但是到午饭时间了。]奥斯蒙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他将下巴抵在利亚姆的肩窝平复着喘息:“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你会不会连它的醋都要吃?”利亚姆收回视线,垂眸亲了亲他的发顶,承认得坦荡。“会的。”[我自己去拿狗粮吧。]奥斯蒙德笑得更大声了,他的鼻尖蹭了蹭利亚姆的颈侧,闻到他身上与自己一致的香波,很浅的橙花,甜腻之中又带着一丝酸涩。他忍不住伸出舌舔了舔,像是想要在利亚姆身上的各处留下属于自己的记号。奥斯蒙德从来都不否认自己出格的占有欲和强烈的控制欲望:“其实我很喜欢你吃醋。”他吃醋的模样会让奥斯蒙德察觉到一种另类的快感,毕竟妒忌本就是十二分的在乎。利亚姆依旧搂着他,眸光看着他发红的耳尖:“我知道。”“你知道?”奥斯蒙德有些诧异地反问,他抬头看他,但利亚姆只是轻声“嗯”了一声,没有解释。他冰蓝的眼眸与他对视,突然说道:“你不继续拆礼物了吗?”晚上才是平安夜,虽然他不遵守规矩不在乎什么时候拆礼物。奥斯蒙德闻言有些沮丧:“也许晚上再拆吧,最好的礼物已经被斯皮尔伯格抢走了。”“斯皮尔伯格?”利亚姆一愣,显然是有些意外:“他抢走了什么?”奥斯蒙德蹭了蹭他的侧脸:“《公民凯恩》里的那只雪橇,我完全把它忘了,奥逊·威尔斯这混蛋,竟然就那么干脆地把它卖了。最让人难以接受的还是斯皮尔伯格是为了纪念《et》的票房超越了《星球大战》,花了六万美元买下了那支雪橇奖励自己我真的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凯恩的“玫瑰花蕾”雪橇。影史的白月光,朱砂痣。斯莱德独立电影公司的名称由来。没有比“玫瑰花蕾”更好的圣诞礼物了,斯皮尔伯格可以抱着雪橇偷乐了,而奥斯蒙德唯一的“玫瑰花蕾”,得不到的美好之物,可能要变成忘记参与竞拍的“玫瑰花蕾”了。利亚姆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思考该用什么办法让奥斯蒙德摆脱沮丧。他抿了抿唇,突然松开了搂着奥斯蒙德的手,弯下腰,在圣诞树下的礼物堆中挑拣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牵起奥斯蒙德的手:“我们去浴室。”“浴室?等一下。”奥斯蒙德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讶异地睁大双眸:“你准备了圣诞礼物?可是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你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是什么?”他让他继续拆礼物,原来是想让他拆到自己的那一份。“我不是那个意思,利亚姆,雪橇虽然很好,但也不一定是最好的。”奥斯蒙德下意识出声反驳半分钟以前的自己。礼物没有什么好坏之分,重点在于送礼的人是谁,有这份心意已经足够了。利亚姆却自顾自地牵着他走进浴室。他将礼盒递给奥斯蒙德,然后毫无征兆地抬腿跨进浴缸。他仰躺在浴缸之中,修长的手指旁若无人一般,自顾自地自上而下,像是拆礼物那样拆开衬衫的扣子,锁骨、白皙的沟壑、胸肌,腹肌奥斯蒙德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下意识地想起了地毯、燥热的天气,和他始终拆不开的扣子。利亚姆想干什么?难不成他自己是礼物?盒子里的是什么?玩具?奥斯蒙德移开视线,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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