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忌日,就怎样?”寿王听着红泉避重就轻的回答,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红泉闻言知道苏战并没有告诉寿王,苏孟瑜身中“夜昙”的事,赶忙道:“每逢夫人忌日,瑜娘子就会非常思念夫人,心痛难当,独自祭奠。”
寿王听完红泉的回答,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既然思念亡母,为什么不和家里人一起上山祭奠?既然只是心痛难当,为什么苏战要说她受了惊吓身体不好?还需要白亦想什么办法?想到太后诏见的日子正是孟姬的忌日,寿王感到非常的不安。
“你们不必那么快动身……”寿王说。
红泉松了口气:“谢殿下!”
“只是……”寿王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那日瑜娘子要和……和莲儿……一起应诏进宫……觐见太后……”
寿王说完紧紧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红泉,借着一盏灯笼的朦胧光亮,他看到了红泉惊慌的眼神:“进宫?不能换个日子吗?”
寿王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能陪她去吗?”
红泉接连的失态让寿王也跟着惊慌起来,摇摇头艰难的说:“不能!非诏不得入宫!”
“那……”红泉的眼神有些绝望:“几时?”
“申正!”
“申正……”红泉似乎在自言自语:“应该来得及,可是……万一留饭呢……”红泉抬起头紧张的问:“几时能回来?”
寿王此时已经百分百肯定红泉说谎,而且苏战也没有告诉他实情,他正想跟红泉问个明白,耳边传来阿古的传音:“简爱莲到了!”
寿王顿住身形、紧咬牙根、深吸了一口气,说:“你不要担心,莲儿会带瑜娘子进宫,你在宫外候着就是了!”
红泉含泪抬起头看向寿王,寿王此刻的淡漠让她更加绝望,她双唇颤抖,定定的看了寿王一会儿,见他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难过的留下泪来,她为苏孟瑜感到不值得,可是她又不能就这样放弃,只得试探着问:“夫人是戌时走的,能否让瑜娘子在戌时前出宫,回来祭奠夫人?”
“莲儿是妥当的人,她自会安排,你退下吧!”
红泉垂下眼帘不再看寿王一眼,低声道:“是!王爷!属下告退!”
这是红泉第一次叫自己“王爷”,寿王的心里淌出了血。
看着红泉决然远去的背影,寿王的脑子里被不安占满了,他想追上红泉问清楚,他更想去苏孟瑜的院子里看看她,他想无视太后不应诏……可他什么也不能做!
“王爷!”简爱莲装作刚刚才到的样子:“莲儿等您不来,就过来看看,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寿王满心烦乱,此刻听到简爱莲甜腻腻的声音,突然觉得想要呕吐。简爱莲走过来搀扶住他,接过他手里的灯笼说:“您怎么也不带个小厮?走吧,您不是想知道有什么惊喜吗?去看看莲儿准备了什么?”
闻着简爱莲身上腻人的胭脂香味,寿王再也忍不住,终于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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