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閑玉道:“柳争!”
“在呢。”柳争将他捧在眼前,轻声道:“小点声,外面有人。”
景閑玉咬着字说:“将、我、变、回、来。”
“现在将你变回来,待会儿你还得念咒变回去。”柳争道:“你再耐心待一会儿。”
红火‘哼’气一声,大抵是觉得柳争说得在理,便从柳争的手指间钻跳在桌子上。他靠着茶壶,苏木倒了茶,问:“你们来此作甚?”
“听说此处有山匪作乱,来看看。”柳争侧头,耳上的银线闪过寒光,他道:“你一日都在山上,可有发现异常之处。”
“没有。”苏木道:“正如你们所见,此处的不是恶人,生活所迫他们被逼上山,从未干过什麽伤天害理之事。”
苏木以茶润喉,又道:“洗魂梦境已是往事,我们只要耐心等待便可,搅深了不过是自寻烦恼。”
景閑玉贴着冰凉的茶壶,不知该何作答。他第一次入梦时柳争也同他说过类似的话,他那时只觉所见即真切,经历多了,便又觉得一切都像做梦。
景閑玉活的年月远比他外貌看起来更久,他乞讨过,干过工,也做过高门大户的公子哥,可到头来仍是孑然一身。
世间万物皆苦,他两世的不平渐渐也被消磨散尽,却又品尝出来一些其他,比如生老病死、比如求不得、比如爱别离,映射世人身上便是一个‘痛’字。
他只知其‘苦’,却不知其‘痛’。
由‘痛’故生怨、由‘痛’故生恨、由‘痛’故生怒、由‘痛’故生不甘、由‘痛’故生恐惧……
所以万般皆是一个‘苦’字。
景閑玉思绪万千,被人戳了一指翻倒身子。红火圆球似的没头没尾,柳争逗着他玩儿似的戳着,念着苏木的话说:“自寻烦恼吗?我倒觉得是拨云见日。”
柳争戳了两下红火,在红火尚未反应过来时便勾起了他,揣进袖中,起身对着苏木道:“天将亮了,先告辞了。”
苏木转看一眼窗,再回首屋内已不见人影。景閑玉扒着衣袖探首,发现四周树影茂密,清风徐来,已经出了寨子。
“你诓我!”红火张牙舞爪地扯咬着柳争袖子,“你明明能带我进去!”
柳争将他从袖中提溜出来,捏在指尖说:“你仔细回想回想,我何时说过诓你的话?”
“巧言善辩。”红火推着柳争的手指,道:“放我下来。”
“放开你便会掉在地上,我不放。”柳争唇角溢笑,道:“你叫我一声好听的,我就将你变回来如何?”
“不如何,你个骗子!”
红火张嘴就咬,小小一团挂在柳争指端,咬着柳争的指尖像是吮吸。柳争指尖被温热湿润包裹,一时间连动作都忘了,他下山的步子一顿,红火忽觉有些不对劲,烫嘴似的缩回身,险些从柳争手指尖掉落下去。
红火舌头打结地说:“放、放我下去。”
红火通体毛绒,在柳争的指尖留下浅浅的牙印。柳争听红火声弱扭捏,便屈了屈指得寸进尺地说:“没你这般求人的,好听的不说,还要咬人。我指尖痛得厉害,一声不够,得多叫几声。”
红火缄口不言,他面红耳赤,庆幸自己好在还是一团红火。柳争继续前行,他步履悠閑,自说自话般叹道:“小玉儿不叫我也没法子,只能再同他掏心掏肺地说些心里话。”
“想我飘蕩万年,孤零一人,心以为时空尽头土掩面,难料洞房花烛夜,一见情根生。”柳争道:“如茧自缠,吐丝自缚。可怜月不得君心,夜深林静,独照空山,欲语泪先流。”
“闭嘴,不準再念。”红火心头狂跳,强撑着说:“你要听什麽?”
“那便先唤声哥哥来听听。”柳争道。
红火默了少顷,才细如蚊吶地喊了一声。柳争抿唇憋笑,铺洒着月光的睫毛轻轻一颤,又侧脸假装倾听道:“方才蝉鸣争闹,没听清。”
红火想躲去柳争的宽袖中,又觉欲盖弥彰,干脆在柳争掌心蹲着,背着身不看他又喊了一声,“哥哥。”
柳争低笑出声,红火便回首不服输地瞪回去,柳争揉着他,又道:“什麽哥哥,我是谁?”
红火道:“你是谁?”
“品行端正、相貌非凡。”柳争不怀好意地说:“自然是良人。”
“良人哥哥?”景閑玉默念一声,方才反应过来。他后知后觉的被这软腻暧昧的称呼惊得六神无主,像被雷打了般混沌。
柳争却暗哑说道:“孺子可教,再叫一声。”
这次迟迟不见红火再出声,他警觉柳争是只狐貍,一言一行哄骗着人入他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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